马仔奇怪，“你谁啊？”
绿毛恨不得赶紧去堵住他的嘴巴，使着眼色说：“飞哥的妹妹，还不赶紧的。”
光头从一群人后面走来，“怎么回事儿……”见着唐季飞和山茶，省掉降下去，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山茶没给他好脸色，问：“杨岚在哪儿？”
光头环视一周，说：“你说谁？”
“别跟我打马虎，你是管事的，能不知道场子里有谁在？”
“客人吗？吃饭的按摩的唱歌的玩的，这么多客人，我哪里都知道。”
山茶有几分认真，“杨岚还是个学生，坏了规矩，你们替三爷担得起？”
方才的好心情全被搅和了，唐季飞不耐烦地说，“赶紧把人叫来。”
他们互相递了好几次话才说出杨岚在做事。
山茶只觉脑子嗡了一下，声线都有些颤抖，“在哪儿？”
唐季飞在这儿，光头没办法，只能领他们去包房。
房间里灯光暧昧，浴室透明玻璃门外，光头和几个人一声不吭站着。
唐季飞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搁在烟缸上，却也不抽，“不能把灯开亮一点？”
光头一个开关一个开关的试，反倒将灯带和旋转球灯打开了，“就这么设计的……”
唐季飞摆手道：“全部关了。”
景汶站在圆形大窗前，很是局促。山茶有心宽慰他，搭话说：“你是杨岚同学？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好半天才答，“嗯……我找她很久了，学校报道她也没去，老师说她请了病假，我打电话没人接，刚才她发了地址给我……”
这事儿似乎比预想的严重许多，山茶不想让他感到压力，转移话题说：“你背的什么？”
“贝斯……我从琴行赶过来的。”
“贝斯？”山茶正要再问，绿毛拽着杨岚进了房间。
景汶迎上去，“你有没有怎样？”
“没有！”杨岚甩开他，一手扣上衣领，眼里还有泪光。
景汶退了两步，“噢……没事就好。”
山茶单刀直入，“欠了多少钱？”
杨岚一下就哭了出来，“是他们诈我！我和同学出去玩，我根本不会，也不知道一把赌那么大！他们说只要拍了照片，我就不用还了……他们拍了那种照片，又威胁我要发出去。我只有，只有……”
绿毛心急地说：“你不要骗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吵着要打牌，我们才带你去的。”
唐季飞说：“当时还有其他人，叫来一一对证。”
绿毛还要出声，被光头拦住，“飞哥，不需要这么麻烦，中间就是个小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山茶长长“哦”了一声，“误会？我想不到一个小孩为什么会跟你诈金花，你解释解释。”
光头说：“能为什么，就是为了钱。”
山茶点头，手扣在烟灰缸上。
“欠债还钱——”绿毛话未说完，那烟灰缸连带着燃着的烟一同砸在他身上。
烟缸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绿毛震住了，在场所有人都没吭声。
过了两秒，唐季飞出声说：“山茶？”
山茶俯身拣起一块碎片，在尾指上虚虚晃过，“都是和兴的人，有什么规矩你们很清楚。”
光头说：“山茶妹妹，你这样不合适吧？”
“也是，这是三爷的地方，那就请三爷出来主持吧。”
光头方寸大乱，支吾道：“不必——”
“好啊，这个事儿怎么了结，你说。”山茶用碎片敲了敲他的肩头。
光头的衣服划起丝，他推回她的手，叱喝旁人，“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绿毛没想到大哥会把他推出去，一时为难，“我说了……能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