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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喜乐院主院燃起熊熊大火。
  等陆京云赶到时,陆远山还不知死活的继续在喜乐院四处点火,并扬言要烧死母亲和大姐。
  “父亲!”
  “快住手!”
  陆京云赶忙上前去阻止,“父亲,快住手,母亲和大姐姐都在里面!”
  陆远山看着跟自己长的最像的陆京云笑了,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野种!”
  “你们全都是司年年在外面找野男人生的野种!”
  “以后别叫我父亲!”
  “轰隆!”
  陆京云只觉脑子不受控制炸开,炸的他几乎站立不稳。
  前世父亲对他们兄妹三人的冷漠历历在目。
  真相居然是如此吗?
  一旁赶来救火的奴仆听见这话,也纷纷惊呆了下巴。
  难怪世子对大娘子母子四人如此冷淡,原来......
  但,只一瞬,陆京云便冷静下来。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应该将谣言止住!
  “你们是死的吗?”
  “父亲喝醉了酒,在这里发酒疯胡言乱语,你们全都看不见吗?”
  “还不快将父亲扶下去休息!”
  陆京云找准时机一掌将陆远山劈晕,世界才变的安静下来。
  拈春院。
  司年年心有余悸的抱着被吓的魂不守舍的女儿,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莺莺,别怕,母亲在!”
  陆莺莺常年冰冷的心因这一刻而柔软无比,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母亲,我错了,母亲,呜呜呜......”
  刚刚父亲趁着发酒疯将听到的那些谣言脱口而出。
  他倒是舒坦了,但喜乐院内外这么些人,让她陆莺莺今后如何做人?
  还有那句——野男人,野种。
  彻底将他们母子四人打入地狱。
  司年年此刻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她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娘的宝!”
  “莺莺,放心,一切有娘!”
  司年年拍拍陆莺莺的背,然后起身随手拿起一个趁手物件,就要往外冲。
  “娘,别走!”
  陆莺莺眼疾手快将母亲给拦住。
  她是真的恨!
  可眼下情况已十分糟糕,如母亲气不过再去将父亲给打了,那后果......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母亲冲动之下犯错。
  这原本就是她惹来的事,要处理也是她自己处理。
  “娘的宝,不用担心娘,娘去去就来!”
  “宝,你放心,娘有分寸!”
  司年年已盘算好,如何趁着夜黑风高将陆远山这渣男给狠揍一顿。
  听着母亲这样说,陆莺莺更不放心了。
  “娘,我现在难受,你陪着我,好不好?”
  陆莺莺惨白的小脸上全是恳求,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司年年最终心软再次坐下,陪着女儿。
  “好,娘陪着你!”
  陆莺莺死死抓着母亲的手,躺在她怀里不愿意放开。
  仿佛母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依赖,她离开母亲就如鱼离开水一般。
  此后,陆莺莺无数次感谢这次将母亲给拦下。
  因楚娇娘和陆京宴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设好了天罗地网在等着母亲。
  “母亲!”
  “大娘子!”
  “京云、澜夫子,你们回来啦!”
  “嗯!”
  “大姐现在如何?”
  陆莺莺从母亲怀里钻出,扬起苍白小脸笑道,“三弟,我很tຊ好,不用担心!”
  陆京云叹口气,“嗯,那就好!”
  “那便用膳吧!”
  “好!”
  此时早已过了晚膳时间,但四人因各种原因耽搁都还未用膳。
  “大娘子,云婉还是回去吧!”
  “澜夫子,府中情况......不明,其实本夫人不应强留你,但你这毒......”
  陆京云也赶紧道,“是啊,澜夫子,咱们大不了搬出去住,但,学生还是建议您继续留在我们身边为好!”
  澜云婉想了想道,点点头道,“嗯,好!”
  三人又聊了几句,唯独陆莺莺只吃饭闭口不言。
  陆莺莺现在心里实在是后悔极了,为了一个人渣,居然害的大哥被赶出府。
  因四人各怀心事,故这顿晚膳用时很短,才一刻钟时间便都纷纷放下筷子。
  “母亲,大......大哥,如何了?”
  司年年叹口气,将陆京墨遭遇一五一十说出。
  陆莺莺听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母亲,都是我,我该死,害的大哥被人欺负成这样!”
  司年年叹口气,说道,“莺莺,你大哥被赶出去反倒是好事,否则,你以为陆京宴会让你大哥好好读书?”
  陆莺莺闻言对楚氏这帮人更恨了。
  虽陆京宴是大伯之子,可陆莺莺不知为何就觉得陆京宴与楚氏是一丘之貉。
  此时的陆莺莺还不知陆京宴就是楚氏和父亲长子。
  澜云婉问道,“陆京宴?”
  “你们说的可是前世子陆远皓嫡长子?”
  “嗯,云婉,你见过了?”
  “是!”
  澜云婉这几日回侯府总会在前院偶遇陆京宴,几次偶遇下来,两人也聊了不少,她原本对他印象还不错,可眼下听大娘子这么一说,对他好象印全无。
  “你们知道陆京宴是谁吗?”
  陆莺莺有些疑惑,“陆京宴不是大伯嫡长子吗?”
  “不是!”
  “他是......”
  陆莺莺和澜云婉听完司年年讲述完真相,齐齐愣在当场。
  世子/父亲、楚氏这两人也太无耻了!
  自个生的私生子安在大哥身上不说,还霸占了人家嫡长子的位置。
  而且还继承了大哥亡母的一半嫁妆和大哥的私产。
  “太老夫人和侯爷知道吗?”
  司年年摇摇头,“应当是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这事,估计以两人的性格也不会答应。
  澜云婉和陆莺莺纷纷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司年年。
  那楚氏与父亲/世子所生的陆京宴比大哥还要年长一岁。
  也就是说,父亲和母亲还未成婚前,两人就搅合在一起了。
  母亲知道这些真相该是如何的伤心啊。
  陆莺莺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识人不清,居然觉得楚氏那蛇蝎毒妇是个好人。
  “娘,这些年您受委屈了!”
  陆莺莺再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
  反观一旁的陆京云全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些事情在他前世做鬼魂的那段时日,早就知晓了。
  所以现在他毫无感觉。
  因为有些人的无耻总能让你震惊到无以复加。
  司年年长长叹口气,她真替原主觉得不值,陆远山这男人也就运气好,出身好,长得帅,人品什么的,还不如一个畜生。
  “委不委屈都已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要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
  “对,母亲!”
  陆京云和陆莺莺两兄妹齐齐再次抱住司年年。
  司年年也回抱住两人。
  澜云婉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想起自己逝去的母亲和远在塞外的弟弟。
  她最终没忍住,也抱了上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惨之人。
  “好了,孩子们!”
  “不管如何,事情已发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如何面对!”
  “大娘子说的没错,面对问题不怕,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
  司年年对着澜云婉点点头,“嗯,澜夫子说的没错!”
  “大娘子,今后叫我云婉吧!”
  “嗯,好!”
  司年年转头看向女儿陆莺莺,“莺莺,这件事你是主角,你说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陆莺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母亲,莺莺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楚天赐打死,其他的便没有了......”
  司年年温柔笑笑,“莺莺,你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就如今日你父亲如此言行,我都想将他打死!”
  “但你要想想,将他打死事情就解决了吗?”
  陆莺莺摇摇头,“没有!有可能还会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
  ......
  最终陆莺莺在母亲的引导下说出了非常棒的解决办法。
  可惜,他们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
  县衙。
  太子亲信慕言冷眼看着面前的柳知凡及其陆霆和陆京墨祖孙两人。
  “侯爷,你孙儿联合柳大人将我们太子府的人打成重伤,这笔账该如何算?”
  陆霆都被气笑了。
  本来他就不看好太子,没想到他这么草包。
  你太子府的人跑到我陆家庄子将我嫡长孙毒打一顿,我反击一下怎么了?
  就算打死都不为过。
  难道还要让他给他们赔偿不成?
  “慕大人,咱们同朝为官,我看咱们还是和和气气将此事处理处理的好!”
  陆霆言下之意很明了,我们还没有找你们太子府要赔偿呢,你还想让我们赔偿?门都没有!
  “侯爷,您这是想要以权压人?”
  陆霆又气笑了,“太子是君,老臣是臣,何来的老臣以权压人?”
  ......
  陆霆和陆京墨祖孙俩都听不下去了,这慕言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只柳知凡察觉到了异常,立马找个借口出了衙门,往侯府而去。
  柳知凡到的时候,喜乐院主院已被烧的只剩下几个主梁。
  再一打听,柳知凡恨不得一拳将陆远山这个糊涂虫砸死。
  ——
  第二日,陆远山和楚娇娘两人盛装进宫面见太上皇和懿太妃。
  当今太后与宣德帝与太上皇和懿太妃关系十分紧张,所以平日并不来往。
  太上皇和懿太妃两人也心知肚明,于是两人选择了较为偏远的湖心岛作为他们在宫内的居所。
  名字取的颇为仙气,名叫——仙瑶宫。
  陆远山踏上仙瑶宫的地界,眼神一亮,只觉得眼前一片康庄大道。
  殊不知他今日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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