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娘和陆远山双双恭敬朝太上皇和懿太妃行跪拜礼。
陆远山看了眼太上皇,见他头发半白,却依然精神矍铄,面容英俊。
他身着淡黄色云锦长袍,头发用琉璃簪挽住,显得低调而又奢华。
再看一旁边的懿太妃。
她身着一袭玫红色宫装。
玫红色最是挑人却被她穿出了高贵与娇媚之感,一见便让人挪不开眼。
初见懿太妃,任谁都不会猜到眼前美人已五十多岁。
她五官轮廓清晰且依然挺立,脸上不见任何皱纹不说,皮肤依然嫩白,整张脸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滑无比。
怎么看懿太妃也只二十多岁。
陆远山感慨难怪懿太妃能几十年如一日被太上皇放在心上。
“远山啊,你幼时孤还抱过你呢!”
“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到了快有孙儿的年纪了!”
此时的太上皇就像一个亲切的长辈一般,让陆远山觉得十分慰帖。
“太上皇,远山自然不能跟您比,不管远山如何变,您永远是如此年轻!”
“哈哈哈!你这小子,说话就是讨人喜欢!”
“咱们祖孙难得相聚一次,这会儿天气凉爽,不如一起去垂钓如何?”
陆远山眼睛一亮,立马应道,“好,臣恭敬如不从命!”
陆远山特别爱垂钓,有时枯坐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累。
可他是定国侯嫡系子嗣,年幼时学的要么是经史子集,要么是行军打仗,唯独不能将自己的爱好放在首位。
父亲从小对他严格要求,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个骄奢淫逸、爱好奢靡的性子,这么些年被父亲狠狠压制,已然让他十分痛苦。
他早就想放纵活一回,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远山,这可是孤花重金从岭南购置的黄花梨木钓竿,来m给你试试!”
陆远山恭敬伸手接过黄花梨木鱼竿,眼睛紧紧粘着根本挪不开眼。
“太上皇,臣看看已是十分知足,哪能用您如此贵重的鱼竿钓鱼?”
陆远山就算再是喜欢,也明白,他不能逾矩。
“无妨,我当你如亲孙一般,再说我这年纪啊,就喜欢看着小辈开心,你开心我便开心,来,拿着吧!”
陆远山推辞不过,只能伸手接过。
太上皇又朝一小太监说道,“将孤准备的饵料给世子拿来......”
陆远山拿着黄花梨木做的钓鱼竿,又有上等的饵料,不一会儿便收获颇丰。
陆远山看着满满的渔获,自尊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再说楚娇娘与懿太妃这边。
懿太妃看着娇美动人的楚娇娘叹口气。
“太妃娘娘,您这是......”
“本宫怜惜娇娘你如此样貌人才却只能tຊ做世子妾,这也太可惜了些......”
这话简直就说到了楚娇娘的心坎里。
是啊,她楚娇娘样样比司年年强,最后却只当了一贱妾!
这如何能让她甘心?
“娇娘,你我投缘,你跟我交个底......”
懿太妃亲切将楚娇娘娇嫩双手拉在手心里。
“你是否想过要做世子平妻?!”
楚娇娘惊喜抬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想,怎么不想?
她自从遇见陆远山那一刻,她就在想着做定国侯府的主母。
区区平妻对她来说都是亵渎。
可如今能做到平妻已经是她最大夙愿。
“太妃娘娘......”
懿太妃再次拍拍楚娇娘的手,亲切的说道,“娇娘,无妨!”
“这里都是本宫亲信,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楚娇娘幽幽叹口气,有些气馁道,“妾当年之事,想必太妃您也知晓,那司家老太爷与府中太老夫人已商定,娇娘这辈子只能......”
一听到司老太爷懿太妃娇艳的小脸上都是狰狞,“司景衍那个老匹夫,总是喜欢多管闲事,但他再如何厉害,还能忤逆太上皇不成?”
“娇娘,你放心,不日我便让太上皇下旨封你为世子平妻,谅他们司家和定国侯府也不敢公然忤逆太上皇!”
“太妃娘娘,您还是别......娇娘能陪在世子身边,能有这么几个优秀的孩子已然满足,况且您与太上皇只需享受天伦,实在无需为娇娘此等小事费心!”
楚娇娘一整句话,懿太妃却只关注到了享受天伦四个字。
享受天伦?
享受个屁。
她本来就是做皇后的命,做太后的命。
她儿子也是做皇帝的命。
凭什么这一切要便宜凤仪欢那对贱人母子。
况且君泽至始至终爱的都是她一人。
那凤仪欢也就仗着家世好,还有那司老匹夫帮忙,否则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娇娘,此事你无需担心,自有本宫为你做主!”
“太妃娘娘......”
“此事,你不必再推脱......”
坐上马车后,楚娇娘和陆远山两人心情都十分愉悦。
是啊,心愿纷纷达成,怎能不愉悦?
——
宣德帝面容阴沉坐在上首。
柳知凡恭敬朝宣德帝讲述关于木牌之事进展。
“皇上,司大人之前放出的风声,如今已在各国流传。”
“许多国家已经蠢蠢欲动!”
“如此甚好!”
宣德帝点点头,这一次不将幕后布局之人彻底消灭,他决不罢手!
“皇上,此事,太子恐参与其中......”
宣德帝听后,眉头紧皱。
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太子是他亲自选定的继承人,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大盛天子,参与木牌之事不是多此一举吗?
况且他从未防着太子,无论何事都让他参与进来,甚至也默认他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是等不及想要坐他这个位置了?
涉及太子,宣德帝不欲多言。
柳知凡自然知晓,太子再如何草包也是皇帝亲生,肯定会偏袒几分。
柳知凡便自然开始下一个话题,“皇上,今日定国侯世子与其贱妾楚氏应太上皇与懿太妃之邀到仙瑶宫相聚,听闻几人相谈甚欢......”
宣德帝拢了拢袖子上的褶皱,眼里寒冰一片。
“这陆远山倒是个机灵人物,这么快就谋好后路了,好, 好的很呐!”
柳知凡再不多说,只行礼退下。
——
自从那日陆远山无故发酒疯后,司年年便干脆带着陆莺莺躲在拈春院。
陆霆因京郊军营军务繁忙且王氏也在京郊,并没有在府中多待。
所以府中之事他并不清楚。
陆京墨如司年年所料,并未回府,而是去了相国寺,名曰为太祖父祈福。
陆京云和澜云婉依旧每日从国子监放学后回到拈春院,陆京云也干脆搬进拈春院住,此后,拈春院每日充满了欢乐。
陆莺莺天真以为自己不去惹事,不会再有什么不长眼的来惹她,可惜她低估了楚氏等人的无耻。
这日,学院休沐,秦瑶与司南尘两人上门探望司年年。
司年年见天气不错,便打算带着孩子们去花园里逛逛。
司年年带着陆莺莺、秦瑶、司南尘、澜云婉、陆京云五个孩子来到花园中的凉亭,又让人在园子里摆了烧烤架子,烤烧烤。
陆莺莺闻着烧烤的香味,看着一旁母亲、三弟、澜夫子、表姑、表叔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呦,姐姐......”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可让我们好找!”
楚娇娘像个花蝴蝶似的,带着一串人就朝凉亭走来。
司年年皱皱眉,给了杏儿一个眼神,杏儿立马带人堵在凉亭四周,不让楚娇娘等人靠近。
楚娇娘看着外面围了一圈的丫鬟仆妇,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姐姐,你这是作甚?”
“这凉亭可是侯府凉亭,为何你坐的,妹妹就坐不得?”
司年年轻嗤一声,并未正眼瞧楚娇娘。
“哦?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楚氏,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觉悟!”
又是这句,楚娇娘气的手抖。
“哎呦,这不是亲家母吗?”
一矮胖精明妇人走出来,语气嘲讽,神情高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王母娘娘呢。
司年年气笑了,站起身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对面妇人。
此人正是楚天赐母亲陈氏。
“来人,将这个乱攀亲戚的贱妇赶出侯府!”
司年年话落,立马有仆从上来欲将妇人钳制住。
楚娇娘却快步上前挡住。
陈氏趁机说道,“我呸!司年年,你女儿陆莺莺跟我儿子天赐连孩子都生了, 还在这儿跟我摆什么架子,也就是我们天赐不嫌弃你女儿是个浪荡货!”
“要依我啊,这样的贱妇做个妾都是高抬了!”
“你......你放肆!”
陆莺莺气死了,从座位上站起就想冲出去打那妇人。
司年年眼疾手快将人给拉住。
“莺莺,你别动,母亲替你做主!”
这楚娇娘母子蹦跶的这么厉害,也是时候教训教训了。
其实她还是很佩服楚娇娘的,连着被教训几次一点不长记性。
看来前几次还是下手太轻了些。
“你......你要干什么!”
楚娇娘一见司年年这副模样,便知她要对自己动手。
司年年人狠话不多,直接一个大笔兜先甩在满口喷粪的陈氏脸上。
陈氏气死,没想到司年年敢动手打她,“啊,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司年年冷笑一声,雨点般的巴掌和拳头砸在陈氏身上。
楚娇娘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见机拔腿就跑。
可她哪里能逃得了?
最后,楚娇娘和陈氏都被揍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仆从们早就知晓大娘子是个狠角色,见两人被揍并不敢帮忙。
最后,陈氏和楚娇娘两人躺在地上足足晒了一个时辰太阳。
直到管家来禀,宫中来了圣旨,陈氏和楚娇娘才被允许抬去医治。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是一道赐婚圣旨。
陆莺莺接下赐婚圣旨后,整个人再也经受不住吐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