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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山近日因照顾林珍珍许久未出府,这一出府只觉全身舒畅。
  “夫君,娇娘帮您选一套发冠吧!”
  “我记得您最喜羊脂白玉,玲珑阁的发冠不错,我们去瞧瞧如何?”
  “嗯,好!”
  楚娇娘勾唇一笑,心里得意极了。
  陆远山和楚娇娘两人来到玲珑阁,玲珑阁掌柜一眼便认出两人身份。
  “世子、楚姨娘!”
  “嗯,掌柜将你们这里刚到的发冠都给世子拿出来瞧瞧!”
  “好!”
  掌柜将楚娇娘和陆远山请至二楼贵宾室。
  片刻后,让人端来数款精美男式发冠。
  陆远山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越看越喜欢。
  从前他也佩戴过不少好冠,可亲自前来挑选发冠倒是第一次。
  楚娇娘见陆远山每一个都很喜欢,便道,“世子,不如都买下,如何?”
  陆远山有些不好意思,“这......会要许多银钱吧?”
  府中最近银钱紧张,陆远山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并未想要全买。
  “世子,您不用担心,只要您喜欢,娇娘全买下又何妨?”
  “何况,前不久妾身救了太上皇和懿太妃,得了许多赏赐!”
  “那些赏赐,是妾身的,自然也是世子的......”
  陆远山听见这话感动极了,只觉前段时日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
  娇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从前做那些错事也是因为太过于爱他。
  何况,他从前确实答应过娇娘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到此,陆远山的心里越发愧疚。
  楚娇娘话一说完,又说道,“妾见秦大人、司大人及京中许多大人都戴了玲珑阁发冠,想来应是京中流行,便带您也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来对了呢!”
  陆远山一听秦殇、司丰和,当日被狠狠暴揍的经历立马闪现眼前。
  楚娇娘见陆远山不悦,立马又道,“何况这玲珑阁是姐姐嫁妆铺子,买多也无妨,也算是给姐姐铺子增加收入了!”
  楚娇娘说的一脸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司年年关系有多好呢。
  正巧此时,楼下一俊逸中年男子身穿白衣,头戴玲珑阁新款羊脂白玉发冠从楼下经过,陆远山瞧见此人背影,脸色越发阴沉。
  他脸色沉沉的将发冠放下,冷冷道,“娇娘,不买了,我们先回吧!”
  “世子,您不是很喜欢吗?为何......”
  “我说走就走!”
  陆远山话毕,也不管楚娇娘如何,径直下楼朝那白色身影追去。
  楚娇娘唇角微勾,立马道,“好!”
  陆远山大跨步而去,很明显心情不愉,楚娇娘不说话只乖巧跟在身后。
  陆远山下楼循着那白衣身影越看脸色越发阴沉。
  司年年这个贱人,宁愿送给野男人发冠,也不送他这名正言顺的丈夫!
  当真是好的很!
  亏珍珍还说司年年良善,定不会做出那等出格之事。
  可事实......
  “世子,前面就是春满楼,听说掌柜酿的桂花酿和梨花白是一绝呢!”
  陆远山此时思绪纷扰,借酒消愁正合他意,便立马爽快答应。
  “嗯,那便去瞧瞧!”
  楚娇娘带着陆远山来到春满楼二楼雅间。
  楚娇娘选的位置十分巧妙,两旁都有隔断不被打扰,但又能探听到一楼大堂食客们的谈话。
  “世子,请用!”
  楚娇娘倒了一杯梨花白,递给陆远山。
  陆远山接过一口喝下。
  “世子,先用些菜吧,光用酒会伤身!”
  “嗯,好!”
  陆远山看着十几年如一日待自tຊ己好的楚氏,心里闪过一阵暖流。
  母亲说的对,人这一辈子能得到一个真心待你之人,便是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必须得好好珍惜。
  至于那心爱之人......不提也罢。
  陆远山抓过楚娇娘的手,“娇娘,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让陆远山没想到的是,楚娇娘立马跪下,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落下,越发显得楚娇娘柔弱可怜,当真是美人落泪,我见尤怜。
  “世子,娇娘不求其他,只求在您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可好?”
  “娇娘从小寄人篱下,没有安全感,来到世子身边才有家的感觉......”
  “娇娘!”
  陆远山回忆起往昔两人甜蜜场景,再也没忍住一把将楚娇娘搂在怀里。
  “世子,娇娘真的好怕,我怕您不再爱我,我怕京棋他们会被姐姐磋磨......”
  “我怕姐姐万一动了怒将我处置......谁让娇娘只是一贱妾呢?”
  陆远山目光坚定的道,“娇娘别怕,有我在,侯府无人敢欺辱你!!”
  楚娇娘背对着陆远山嘴唇微勾,她等的就是这句!
  她楚娇娘生来就该是主母,就该万众瞩目。
  “唉,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那定国侯府的小姐陆莺莺还未成婚便与人生下一女婴!”
  “天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啊,陆莺莺的男人和孩子是我的邻居呢!”
  “啊,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我那邻居除了穷点,其他样样不错,人长的俊朗非凡不说,还是个举人,听说还是太子幕僚呢!”
  “哎呦,陆大小姐真是好眼光!”
  “那可不是!”
  “但人家陆大小姐眼光高着呢,看不上我邻居,直接将父女两给甩了!”
  “啊,还有这种事?”
  “那陆莺莺也太狼心狗肺了吧!”
  一旁的围观群众直接愤怒了。
  一个在婚前与人媾和,便生下孽种的女子,本就被人不耻。
  还抛弃孩子,这就更让人不耻了。
  “谁说不是呢!”
  “那孩子这几日生病,那陆大小姐都没去看一眼呢!”
  “嘿,我要是你那邻居啊,直接带着孩子去定国侯府去堵她去!”
  “唉,谁让我那邻居善良呢?他啊,不愿连累那陆大小姐!”
  “唉,我听说你那邻居姓楚?”
  “你怎么知道?”
  ......
  陆远山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气的将壶里所有的梨花白全都灌进嘴里。
  喝完酒后,陆远山一甩袖子,冷声道,“我们走!”
  回到马车上,楚娇娘娇声劝道,“世子,那些人所言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陆远山心里的火气便噌噌噌往上冒,“胡说八道?我看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楚娇娘脸都快笑烂了,嘴上却担忧道,“世子,您先息怒!”
  “咱们不如先回去问问莺莺,毕竟她是我们侯府的姑娘......”
  楚娇娘提点恰到好处,陆远山只觉一肚子火马上就要爆发。
  是啊,府里可还有两个姑娘,以及珍珍肚子里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呢。
  万一这要是真的,这些无辜的孩子怎么办?
  陆莺莺这个孽女真是该死!
  陆远山一向要面子,所以他气呼呼的道,“就算不是真的,也定是那孽女在外面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人家不传别人,为何会传她?”
  “世子......”
  陆远山和楚娇娘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府门口。
  “呜啊......”
  “哪来的孩子哭声?”
  陆远山率先听见这声音,立马下了马车。
  楚娇娘也跟着下了车。
  却见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此人正是楚娇娘侄子楚天赐。
  陆远山回想着在春满楼听见那人说那孽女姘头好像就姓楚!
  再看向眼前的楚天赐,他发现楚天赐每一样特征都刚好符合那些人所说。
  陆远山踉跄着往前一步,瞪大眼睛看着楚天赐,再看向怀里的小女婴。
  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女婴与那孽女长的居然有八分相似!
  楚娇娘假装惊讶道,“天赐,你这是......”
  “这孩子......”
  楚天赐像是被吓到一般,低声道,“姑母,我就是路过......”
  “不知莺莺是否在府?”
  “啊?”
  “莺莺?”
  楚娇娘怯弱的看向陆远山,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陆远山都快气死了,但他一向要面子,当然不会承认。
  就在陆远山想要开口拒绝时,楚天赐先开口了,“世子、姑母,晚辈今日只是路过,今日天色已晚,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楚天赐说完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楚娇娘感慨一句,“天赐多好的孩子啊,就是可惜,出身差了些!”
  “希望下场高中,能让他与孩子都遇到一个良善之人吧!”
  陆远山听见楚娇娘这话,心里越发愧疚。
  他借着酒劲一路闯到喜乐院。
  “陆莺莺,你这个孽女,你给我出来!”
  陆远山发疯一样直冲进喜乐院。
  司年年看见突然发疯的陆远山及在一旁假意劝说实则火上浇油的楚娇娘,皱了皱眉头,真是哪哪都有这两个人渣。
  “陆远山,你这是发什么疯!”
  陆远山看见云淡风轻的司年年,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翻腾的怒意。
  “司年年,我发疯?”
  “对,我是疯了!”
  “当年是我犯贱娶了你,也是我犯贱容许你生下陆莺莺这个野种!”
  “我今天便让你知道,我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看着赤红着眼像一头野兽一样冲过来的陆远山,司年年赶紧进屋锁门。
  没想到,陆远山居然疯到直接火烧喜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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