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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婉宁摊手。
  她说的很明确啊。
  老太太才五十多岁,眼神好的能纳鞋底子。
  耳朵咋还不好使呢?
  看来傅景珩耳朵不好使,是随根啊。
  “为何想死?”
  太后似乎很是不明白。
  当日傅景珩赐死她的毒酒,难道被她喝了?
  那这毒酒大概是假的吧,都多少天,才犯药?
  再不然,她是得了什么绝症?
  可看她满面红光,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果然,傅景珩的蜂窝煤心眼,也是遗传这位老太太了。
  唐婉宁瞅着太后眼中好像刷屏似的,闪过数个念头,心里就特别想说:
  谁再说傅家的天下,是捡漏来的,她上去就夸夸扇对方嘴巴子。
  没有点心眼子,那龙椅不烫屁股?
  但是吧,关于自己要回家的事,又不好解释。
  估计就算说了,以老太太的心眼子,也未必相信。
  唐婉宁挠了挠头,想说点什么。
  没想到太后特别大度的摆手,表示不用说了,她都懂了。
  唐婉宁的嘴一下能塞进去一只母鸡!
  啥也不说,你就能懂,当真不是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吗?
  “所以,你是做好了不能全身而退的准备么?”
  太后目光如炬。
  她心里清楚,唐婉宁今日在朝堂所为,必定不会被朝臣所容。
  用不到明天早上,各路参她的折子,就能堆满厨房。
  本来她叫唐婉宁来,是有意试探和敲打。
  别以为给皇帝和皇后灌了迷魂汤,就放开胆子为所欲为。
  这江山是她儿子和儿媳妇的,必要时刻,她这个老太太都可以牺牲。
  更遑论她一个前朝公主。
  但没想到的是,竟然从唐婉宁口中,听出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老太太心中不免一颤,这哪是她给儿子儿媳灌迷魂汤,完全是被儿子和儿媳给忽悠傻了啊。
  “你今日树敌众多,恐怕日后有出宫一日,也未必容得下你。”
  傅家人都算是有良心的,不希望为自己效过力的人,落不到个好下场。
  不然也不会容忍恒亲王这么久了。
  猜想到这么多,老太后看唐婉宁顺眼了许多,放下鞋底子,对着唐婉宁悉心教导:
  “我知道你是有意将水搅浑,但不要过于倚仗武将一系,尤其不该杀那个小官。”
  唐婉宁低头愣愣的看着被抓着的手。
  嘴巴能塞下一只鸡和一只大鹅。
  她啥也没说啊,老太太怎么就转变这么快?
  “一味的示弱莽撞,并非上策,尤其是丞相何承嗣,此人在你父亲在位之时,只是小小修撰。”
  “但却在我傅家进京之时,迅速成为文官首,一则其才华出众……”
  唐婉宁抬手:“不是,等会老太太。”
  “你先别着急给我上课,你听听我的理由。”
  为了避免沟通不畅,再次引起什么脑补误会,唐婉宁局的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谈一谈。
  “先说第一点,小官肯定是要杀的,馒头已经蒸好了,预备着沾血,我不杀他就有点不够配合了。”
  “再者,就你儿子这些大臣,哪个都不是好揍,一个个吃的打嗝都能闻见味,还装屁驴子。”
  “可有句话又说,水至清则无鱼,贪官永远都有,不可能杀干净,那我们就要让贪官像母鸡一样,既要给我下蛋,必要的时刻,开水烫毛。”
  “最后一点,我之所以这么做,是觉得秀芬值得,不是为了你那个倒霉儿子。”
  “放心,最后我包死的。”
  唐婉宁噼里啪啦的将心中所想说了一遍。
  她虽然不喜欢秀芬的恋爱脑,但她敬佩秀芬为民所想的人品。
  其实,还有一点。
  她还有个自私的想法。
  假如哈,是说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受不了这个鬼地方,自挂东南枝,带走老损狗。
  希望秀芬能够让这个国家运行下去,以免生灵涂炭。
  免得她自己良心过不去,天天做噩梦。
  太后沉默了。
  目光幽深,将唐婉宁重新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
  没想到这位亡国公主,竟然有着天生的政治敏感。
  更没想到,她心怀天下。
  如此一来,她也不能闲着了……
  唐婉宁说完,也不打算和太后再聊了,摆摆手表示今天上班早,下班需要提前。
  她回去了。
  “太后,她可信吗?”老宫女将缠好的线团,轻轻放回竹筐里。
  太后拿起来,慢慢缠着,笑道:“我倒觉得,也不是不可信。”
  老宫女叹气。
  “其实,徐徐图之也不是不可,未必要如此激进。”
  “不。”太后坚定摇头。
  “你忘了,二牛没有孩子。”
  皇帝无子,才是国家不稳的根源。
  “那几个女人,未必不知道二牛做了什么,可秀芬身体康健。”
  太后这话简直就是挑明了,傅景珩不肯与那些女子生育,早早做了手段。
  除开她们,秀芬又身体健康。
  也许,不能生的人,可能是她的儿子。
  老宫女讳莫如深,宛如没听见。
  良久,老太后忽然莞尔一笑。
  “贼精,不敢说话了?”
  “其实我倒更能接受秀芬的孩子,至少姓傅,赶上过年过节,还能给我烧点纸钱呢。”
  “我们也帮帮忙吧,听说前几天淑妃给家里寄了家书,也不知道她家回信了没有。”
  老宫女不说话。
  老太后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对着线团念叨良久。
  唐婉宁回到养心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倒退出来,仰起头。
  是养心殿三个字,没错啊。
  虽然说是篆体,但好歹也看了好几天,决计不会认错。
  可什么时候,养心殿成了藏书阁了?
  这满屋子的书,是什么情况?
  “婉宁,你回来了?”
  秀芬从一堆纸中,冒出来个小脑袋。
  圆润的小脸泛着红晕,鼻尖上一颗颗的小汗珠。
  “傅景珩,能不能重新给我拨个房间?”唐婉宁踮起脚,找傅景珩的位置。
  发现他的龙床上,也都散落着奏折。
  如同太后所想,参她和秀芬皇后的奏章,已经快把傅景珩埋起来了。
  傅景珩将秀芬皇后的分出来,准备全抬到御膳房烧火。
  细看骂唐婉宁的奏章,眼皮不抬回道:
  “是你说的,宠妃要和皇帝在一起。”
  唐婉宁抓狂:
  “那也没有必要三人行吧?!”
  太后
  “我也不多问,你和二牛他们两口子是有什么秘密,但我觉得,今日你在朝上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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