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怀洲的声音徒然哑了，直接站起身：“你再说一遍？”
在法庭上，他第一次失了态，甚至都忘记了基本的礼貌和敬语。
旁边的人扯了扯他，沈怀洲无情的甩开。
他眼中充斥着怒意，盯着台上的法官再发狠的质问：“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法官明显也知道他和桑云舒的关系，所以也理解身为家属的心情。
“被告人桑云舒于昨晚被发疯的女罪犯一刀捅到要害，送医抢救无效身亡。”
这一字字，他都听的格外清晰。
偏偏连起来成句的时候，沈怀洲却听不明白了。
他直接走到了法官的面前，然后指着他问：“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女罪犯身上会有刀？”
“你们这些巡逻的警察是怎么看的？！”
周围的人也在身后议论纷纷。
法庭的保镖上前拦住沈怀洲，法官说：“家属，冷静！”
“这件事看守所的人已经在调查了，也的确是我们搜查不周。”
沈怀洲的助理在一旁也拽不住，甚至一开始还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沈怀洲。
从前他总是临危不乱的样子，不管是遇到了什么。6
而且，明明从前的时候，他分明不在乎那个混社会的妹妹。
怎么今天突然就为了那个妹妹发了疯？
如果不是因为保镖，沈怀洲或许都已经冲上前揍了法官一顿。
这庭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沈怀洲坐在车上，天上突然下起了雪。
电话一直在响，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动手去接。
助理看着一连响了十几次的手机，看沈怀洲一直没表态。
就伸手去拿了放在平台的手机。
“喂？”
“是沈怀洲先生吗？麻烦来一趟医院签一下死亡证明。”
是医院的电话，沈怀洲听见了。
助理应一声也不是，不应声也不是。
直到医院那头的疑问声再次传来时，沈怀洲终于嗯了一声。
助理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完全松了口气。
医院。
沈怀洲安排助理去差别的事，自己赶到了医院。
在拿到死亡证明的时候手捏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上面的确是写的桑云舒的名字，死亡原因是利器刺入心脏而亡。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凭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在看守所也能发生意外？
医生看着他一直都没有动笔签字，也没有催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怀洲才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多久，助理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说：“桑小姐的确有一个弟弟，但是纪女士把他留给了她爸爸。
“从小心脏就有问题，一直在医院做治疗，需要很多的钱，而这些钱都是桑小姐给的。”
沈怀洲很快就捕捉到了问题，一个心脏病的人需要花的钱很多，她是从哪来的钱？
除了沈家之外，还有谁能够给她钱？
他一直觉得桑云舒就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不学无术的女孩。
很多恶劣的情况都在她的身上展现过。
难道之前她要的那些钱其实都是给她弟弟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