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俞意约上莫冬璃去了东华南一街附近的一个商场。
　　逛得差不多了，俞意提出想要去做个spa，她们“自然而然”就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美容院。
　　她们一下车，在门口守着的接待员就上前问候道：“欢迎光临馨梦美学。两位女士下午好，麻烦出示一下会员身份。”
　　第一次遇到还未进门就问会员身份的。
　　莫冬璃表情闪过一丝错愕。
　　她抬了抬下巴，端起大小姐的架势，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问：“只有会员才能来吗？”
　　接待员神色微闪，点头：“是的。”
　　莫冬璃抬手理了理她那头散发着莹润光泽的卷发，露出左手食指上那颗6克拉的巴西绿碧玺，视线淡淡扫过她，问：“那我们可以入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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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员默默打量了一下她们。
　　说话的这一位一身奢牌定制款，从头发精致到脚趾，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养尊处优的娇贵。
　　另一位衣着简单低调，看不出来牌子，但看面料的光泽和质感必然不是便宜货。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她站在那就散发着清冷又神秘气质，想必也是个不可小觑的身份。
　　更何况刚才她们是从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下来的。
　　“两位请随我来，登记一下资料。”
　　登记表上要填写的信息倒也很正常，姓名、年龄、联系方式、职业……都是些基本的，也并未提及到费用，看不出来入会需要什么门槛。
　　这就更奇怪了。
　　除非这个门槛更高不可攀，是身份？是地位？还是圈子？不然，阎昊不会说他们没法进来查探。
　　资料上有一栏是介绍人，她们都没填。
　　接待员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看到她们的名字后，又什么都不说了。
　　她拿了两本手册过来，“两位今天想要做什么项目？”
　　她们选了个全身spa。
　　给她们做spa的两个美容师除了一开始询问她们的需求和感受，其余时间就像哑巴一样。
　　俞意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她们一些美容院相关的问题，答案就和网上能查到的资料一样，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只有莫冬璃在说个不停。tຊ
　　从俞意脱浴袍的时候，她就开始发疯。
　　她视线在俞意身上上下下扫过，发出赞叹，“哇，意意，原来你身材这么好！”
　　“……你应该见过我穿礼服。”
　　“见过啊！你那么瘦，我以为你垫的。”
　　“……”
　　“谁知道原来是真材实料！可以给我捏一下吗？”
　　“……”
　　“我要是男人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俞意没搭理她，给了她几记白眼，只想让她正常点。
　　“呜呜呜，我知道你哥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你们家的标准实在太高了！”
　　直到美容师终于也看不下去了，出声安慰她，“莫小姐，你身材也很好啊！”
　　“真的吗？你别安慰我。”
　　“真的。平时多按摩一下，还能更好。等下我给您讲解一下按摩手法。你也可以多过来，我帮你按摩。”
　　四个多小时的spa结束，俞意没能从美容师嘴里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浪费了她整整一下午的时间。
　　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俞意留意到一个细节。
　　她们是在4楼做的spa，这家独栋美容院的顶层。
　　等电梯下楼的时候，俞意发现最左侧的电梯的指示灯是不亮的。也就是说，这台电梯是不停4楼的。
　　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总共也就4层楼，却装了3台电梯，其中一台还不停4楼。
　　送她们离开的还是领她们进来的那位接待员，俞意问她，“这台电梯不上4楼？”
　　接待员愣了一下，闪烁其词道：“……这台电梯是坏的。”
　　俞意没错过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她想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话时——
　　叮！电梯到了。
　　“两位，请。”接待员似是松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电梯及时解救了她，俞意没再追问。
　　下楼后，司机已经提前把车开到了门口。
　　莫冬璃先上了车。
　　俞意跟在后面，一条长腿迈上了车，却又撤了回来，“我围巾忘记拿了。”
　　接待员还没走开，“俞小姐，我替你上去拿，可能是落在更衣室了。”
　　“我自己去拿吧。”
　　俞意又搭了电梯上了4楼。
　　只不过出电梯后，她并没有去更衣室。
　　她在电梯间等了一会儿，有人在楼下按电梯，电梯开始下行。
　　这时，她直接走楼梯下楼，经过了3楼、2楼的电梯间，最左侧那台电梯的指示灯都没有亮。
　　但是她上来的时候看到——在1楼，指示灯是亮的，旁边还有刷卡的装置。
　　可能这台电梯确实是坏的，只有1楼的指示灯能亮。
　　也可能这台电梯并没有坏，只是通往别的地方。
　　俞意更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
　　她是走楼梯回到1楼的，脖子上、手上却不见有围巾。
　　“没找到，算了。”
　　接待员没有怀疑，“如果我们找到了，我们会联系您。”
　　“好。”
　　“欢迎下次光临。”接待员躬了躬身。
　　俞意上了车，随手翻开了一个方才逛街的购物袋。
　　“原来在这，不记得什么时候放的。”
　　莫冬璃有点疑惑，她知道俞意从来都不是这种丢三落四的人。她咽下了内心的疑问，只说：“那我们走吧。”
　　车子开出，莫冬璃才说：“我觉得这家美容院挺好的，不推销。但是呢，好像对我们不是很热情。”
　　“可能他们不太欢迎我们？”
　　“可是，她说欢迎下次光临啊。”
　　“……”
　　美容院查到这里，恐怕得到此为止了。
　　显而易见，即使她们能够进入美容院内部，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除非是有所谓的“介绍人”？合理怀疑，这家美容院暗地里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至于江来显去的那家私人会所——领秀会，阎昊说，他只需要其中一个会员的名片，他来想办法混进去查。
　　车子经过会所时，俞意忽然觉得这座建筑好像昨晚在哪里见过。
　　她拿出手机翻朋友圈。
　　好巧不巧，她朋友圈的某个人昨晚才发过在这个会所玩乐的照片。
　　俞意给他的备注是“陈志强-明辉影业”，明辉影业俞意知道，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影公司，但是陈志强这个人俞意并没什么印象，不记得是在什么场合加的好友。俞意将陈志强的名片转发给阎昊，没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