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雅问道：“什么意思？”
傅玉呈握着方向盘说道：“爱宁姝，却又要杀了宁姝，我看他有点神经病，何必在意他的说法？”
裴清雅看向他：“或许因为我长得像宁姝？”
傅玉呈嗤笑一声：“哪里像了？眼睛瞎了才觉得像。”
“眼睛、鼻子、耳朵，没一个地方像的。”他不屑道，“尤其是眼神，宁姝眼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跟你完全不同。”
裴清雅问道：“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看起来强势，实际上却充满了关心。”傅玉呈不假思索，“可惜，强势的伪装并未有多好，仔细一看，就能看破。”
裴清雅心中一顿，不再说话了。
她看着傅玉呈握着方向盘的手，那只纤长的手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心中翻涌着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只要看一眼就能看破。
可惜看出来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直被她视为敌人的傅玉呈。
她爱的人，从未认真看过她。
多令人唏嘘……
这个案子，物证齐全，加之萧渊并未辩解，破地十分迅速。
在几日后，便判了萧渊无期徒刑。
判刑的这天，恰好也是设计图交稿的日期。
最好的兄弟，杀了自己曾经最爱的人。
沈玑脸色有些苍白，他看着对面的裴清雅，低声道：“我曾经一度以为，是你……”
他顿了顿：“抱歉。”
裴清雅闻言，从设计图中抬起头：“过去的事就忘了吧，何况在公司，只谈工作而已。”
她合上文件：“图我很满意，尾款之后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制作后期出现的一些问题，我会让助理和你沟通，没其他问题，你可以走了。”
沈玑抿唇道：“我们之间，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怎样？”
裴清雅声音有些冷意，她看着沈玑僵硬地脸色，还想说些更绝情的话，桌上的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她看过去，就见锁屏上弹出了一条陈赐发来的微信。
“我在买菜，晚上想吃什么？”
陈赐在家的这几天，基本上，都是他在做菜，简直称得上是完美主夫。
裴清雅话头一顿，本着不忍让陈赐在超市多等的念头，拿起手机迅速打字回复了过去。
发完微信一抬头，就看见沈玑脸色冰冷地看着她。
“在公司，不是只谈公事吗？”
裴清雅挑眉笑道：“他，是例外。”
沈玑脸色冷了下来：“他是例外，那傅玉呈也是例外吗？”
他冷笑道：“他可以，傅玉呈也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裴清雅歪了歪头，笑道：“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陈赐也好、傅玉呈也好，至少都不曾背叛我，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们比？”
这是裴清雅离婚后第一次，说出如此全然不留情面的话。
沈玑一愣：“我……”
“我亲身经历过的，你又何必解释？”
裴清雅看向沈玑，语气冷淡平静：“我从来喜欢体面，不想撕破脸，不代表我就喜欢看着我讨厌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起身：“所以，以后还请你，不要再来倒贴了，你应该也有你的尊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