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雅微微一顿：“你怎么在这里？”
关于调查的事，她并未和任何人说过。
傅玉呈看了她一眼，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有些冷漠：“怎么？只能你查不能我查？你的那些私家侦探，每次查完线索都会通知我一份，一个任务赚两个人的钱，你却还不知道，可笑。”
“何况，一个人逞什么能，上次被他坑得还不够惨吗？”
他的语气太生硬了，就如同过去敌对时一般。
裴清雅微微皱眉，竟有些不习惯。
傅玉呈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撑着伞往里走去，语气冰冷。
“走吧，我不会让他再动你一下的。”
裴清雅脚步一顿，看着他略带怒意的背影，无奈地勾了勾唇。
搞半天，是担心她啊，这副傲娇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学的谁。
现在正值学校暑假，整个学校里，没有一个人影。
校门口的锁，不知道被谁撬开了。
裴清雅走进去，远远地便看见了教学楼前撑着伞的萧渊。
她缓缓走近，tຊ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拉住了傅玉呈的手，警惕地看向萧渊。
“你叫我来，想做什么？”
萧渊的脸色有些憔悴，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黑重的眼圈，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在这半个月中，颓废了下来。
他听见声音，缓缓抬起眸看着裴清雅，很久很久，才说道：“我想见你。”
裴清雅讥讽道：“怎么？上次没杀了我，你很不甘心？”
萧渊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
他将手中的伞扔到了一旁，紧紧盯着裴清雅：“帮我撑伞。”
裴清雅皱眉，他又说道：“否则，我现在就走。”
“你在威胁谁？”
傅玉呈冷笑一声，准备上手去抓他，却被裴清雅拉住了手腕。
“好。”
不知是何种原因，她就觉得应该这么做，仿佛这样做，才能杀人诛心。
她缓缓走到萧渊身侧，将伞搭在了他的头顶。
“哒哒——”的雨幕下，萧渊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眼神很复杂，悲伤不解亦或是悔恨，全都汇聚在里面。
她看不太懂，很久之后，萧渊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笑一个吧。”
裴清雅顿时心神一凛，刚想往后退去，一个人影却比她更快的飞了过来。
她还未来得及看清，萧渊就被猛地踹飞了出去。
傅玉呈就站在她身侧，眼神冷冽至极地看着萧渊。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裴清雅一挑眉，看着满脸戾气的傅玉呈，还未说话，就听见校门外，传来了阵阵鸣笛声。
手机微微震动，是侦探发来的消息：“警察到了。”
她一顿，想让傅玉呈将萧渊拦下，可一转眼，却见傅玉呈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
他只是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在雨幕下僵硬得像个雕塑。
直到警察将他逮捕，他也并未挣扎，只是在路过时，看着裴清雅，又说了一句。
“笑一个吧。”
笑一个？
裴清雅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不断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