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祁云湛的脸色骤然煞白，宋瓷笑了笑。
她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毕竟追求欢欢的人能排一个长队，她总不可能这辈子都不谈恋爱吧？”
“现在和她在一起的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很好，也很温柔，对欢欢更是没话说。欢欢也算是得到了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我正打算回伦敦就安排他们结婚。”
“这样，两人也能早点生个孩子，和和美美的。”
宋瓷在说的时候，特意咬重了“孩子”这两个字的字音。
祁云湛垂在身侧的手猛地一颤。
他下意识想质问宋瓷，是不是宋雨慈和她说过孩子的事，但话到嘴边终究是说不出。
毕竟直到那个孩子离开，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
他和宋雨慈的孩子……也算是他亲手杀死的。
宋瓷盯着他，缓缓收起了笑意，语气也凌凌了些许。
“祁先生，从前你对欢欢做过的事，她不想再计较，我也可以当作从没发生过——只要你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但如果你让欢欢再次痛苦，我以我这条命发誓，就算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宋瓷转身离开，几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刺得祁云湛眼前一阵晕眩。
他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恢复清明。
另一边，宋瓷坐上车，先是给宋雨慈打了个电话。
但那边却是打不通。
正疑惑着，宋怀焉的电话打来。
“妈，刚才是怎么回事？”
“手机落在包厢，被祁云湛拿到……是我太不小心了，欢欢怎么样？”宋瓷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
她好不容易才让宋雨慈暂且忘记了过去那些糟心的事情，可不想因为祁云湛的一通电话就毁了所有。
宋怀焉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欢欢接完电话就把手机给摔了出去，现在回了房间，只说自己没事。”
但怎么会没事？
逃避了两年的噩梦突然出现，宋雨慈肯定接受不了。
宋瓷正要再开口时，只见祁云湛从餐厅中独自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大衣，肩膀上挂着透明的雨珠，面容清冷苍白，眼底黯然阴郁。
然而尽管这样，还是能看到他身上隐忍着的戾气。
宋瓷抿了抿唇，缓声道：“怀焉，我不在伦敦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看好欢欢，不要让她有一点意外。”
“我知道的，妈，你放心。”宋怀焉沉声保证。
看着祁云湛的车消失在雨夜中，宋瓷心底突然就浮现了一抹莫名的不安。
她拧起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必须保护好欢欢，知道吗？”
宋怀焉声音一顿：“妈，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没事。”宋瓷收回视线，“我年龄大了，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如果只剩下你和欢欢，我只希望你能永远保护她，你是妈唯一相信的人了。”
宋怀焉沉默了片刻，才应声：“我会保护好欢欢的，哪怕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