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浩，禹浩？”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他。
齐禹浩头痛欲裂，缓缓地睁开眼睛。
在看清坐在身边的人时，眼底的光一下子黯淡了几分。
林安禾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抿了抿唇，关心道：“你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刑侦组的同事说你你吐血了，吓死我了。”
齐禹浩这才看出这里是医院，他坐起身。
林安禾立马递过去一杯温水。
齐禹浩接过放在一边。
林安禾脸上的笑容凝了几分，柔声问道：“禹浩，是不是又发病了，要不复查一下。”
“不用。”齐禹浩的声音凛冽。
林安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齐禹浩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漠过。
她掐紧了手心，试探地说：“我们订婚在即，你是怕耽误订婚吗？你放心我们……”
“订婚取消吧。”齐禹浩语气冰冷。
几乎是瞬间，林安禾脸色煞白：“为什么？禹浩，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齐禹浩敛眸：“安禾，我没有喜欢过你。”
这番话让林安禾心里一咯噔。
她连忙抓住齐禹浩的手，声音慌乱：“可是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在治疗的日子，是我陪你走过来的，禹浩，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闻言，齐禹浩眸底全是冷意。
拿开了林安禾的手。
他嗓音裹挟着一层寒意：“林安禾，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
林安禾身子轻颤了一下，她继续装作没听懂：“禹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齐禹浩凛冽地目光落在她身上：“林安禾在治疗的那些日子，你通过我在不清醒时对菀瑜回忆讲述，在我清醒时下意识模仿我记忆中的菀瑜，让我把她当成你了。”
林安禾的心沉了下来：“你想了什么？”
“什么都想起来了。”
“轰”的一声，林安禾脸上血色尽失，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齐禹浩却懒得看她一眼：“我内心真正喜欢的，所爱的从来都只有程菀瑜。”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徒留林安禾一个人在原地，阵阵发寒。
齐禹浩不知怎么的走到了程家。
程家一家所有的人都不在了，院子里很多雪还没扫干净。
马上都要过年了，家家户都贴的喜庆的红色，唯独程家什么都没有，一片落寞与萧条。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凝视着，程家门口前的那一架秋千。
他记得程菀瑜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最喜欢坐在这里荡秋千了。
然后被他哄好，又笑盈盈地让他推她。
齐禹浩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程菀瑜抱着装满他们回忆的纸箱子，祝他订婚快乐，问他如果她爸爸不是叛徒的话会不会喜欢她。
他的心脏顿时收紧。
他后悔了，后悔那天没有回答她。
就算不记得和她的过去，齐禹浩也能感觉到程菀瑜对自己的影响。
只是那时他给出了林安禾承诺，所以才犹豫的没有回答。
如今过去的一切都像一把回旋镖，刺得他鲜血淋漓。
齐禹浩怎么也没想到那天会是他和程菀瑜最后一次见面。
而他还让她那么伤心。
凛冽地寒风吹了过来，齐禹浩却感觉不到冷意，他的心里早已是一片冰冷的荒芜。
他想起什么，连忙打了电话：“城郊的垃圾场上一次烧是什么时候？”
寒冬的时候，垃圾一般会烧的慢一点。
那边的人回答：“之前大雪冻住了，最近化了，上午开始烧的，怎么了？”
齐禹浩眼底一震，没有任何犹豫，直奔那边而去。
傍晚时分，齐禹浩捧着那个沾满了污渍的纸箱子回了家。
齐母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抱什么东西回来了？”
齐禹浩低声道：“菀瑜的东西……”
齐母一怔，随后怒声道：“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