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忘了,他将她亲手送到监狱里的这五年,洁癖的她早就因为监狱里的折磨被磋磨得不成人形。出狱那天,她身上穿的衣服又脏又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脚上的布鞋也破了洞。闻修宴的眼角涌上闪烁的泪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他缓缓滑坐在床边,身体无力地靠着床沿。随后拿起脚边还没喝完的一瓶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穿。
小说详情 可现在,这件T恤却成了她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带着她最后的体温和气息,也带着他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在这一刻,闻修宴本压制下去的情绪彻底崩溃。
他双膝跪在天葬台上,对着半空中盘旋的秃鹫痛哭:“对不起,浅浅。是我害死了你。”
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冷漠。
恨自己的绝情,恨自己的不信任。
恨自己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她的救赎,却没想到,自己才是她最大的劫难。
闻修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江城的了。
只知道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躺在自己和宁浅浅的卧房里,地上一堆酒瓶。
他头痛欲裂,宿醉后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但他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想要找到宁浅浅,想要告诉她,他后悔了,他知道错了,他愿意用一切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宁浅浅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掉在地毯上。
他一惊迅速奔过去捡起来,视若珍宝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浅浅,我不是故意的。”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心痛,痛得无法呼吸。
他知道,宁浅浅有洁癖,要是衣服上沾染了一点灰尘,她都忍受不了。
拍衣服的手突然顿住,他自嘲一笑。
可他却忘了,他将她亲手送到监狱里的这五年,洁癖的她早就因为监狱里的折磨被磋磨得不成人形。
出狱那天,她身上穿的衣服又脏又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脚上的布鞋也破了洞。
闻修宴的眼角涌上闪烁的泪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他缓缓滑坐在床边,身体无力地靠着床沿。
随后拿起脚边还没喝完的一瓶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下。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穿。
在酒精的刺激下,闻修宴的视线很快开始模糊。
面前墙上那张巨大的婚纱照是视线中唯一一个亮点。
像是一个发光的漩涡,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一手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地,脚步虚浮地走向婚纱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上面宁浅浅笑靥如花,明媚动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整个世界的星光。
他抬手,颤抖着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
就像拍婚纱照的那天,他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那样,温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宁浅浅喜欢巴黎,喜欢那里的浪漫和自由。
这张婚纱照,是闻修宴特意将她带到巴黎拍的。
塞纳河畔,清晨的朝阳温柔地洒在他们的脸上,给他们的笑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原本那个时候,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和她白头偕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
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永远,却只有短短两年。
像是一场绚烂的烟花,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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