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连忙领命,退了出去。江砚ʟʋʐɦօʊ洺站在阴影之中,殿门外投进的阳光恰恰落在他身前半寸,再无法触及。侍候的宫人看着他凝立的背影,都不敢言语,明明是坐拥万里疆土的帝王,此刻却仿佛满身孤寂。直到天色渐沉,殿内最后一点阳光也暗了下去,他依然站在那里,仿若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良久良久,江砚洺手中那满是褶皱的信纸倏然飘落,他才像是活了过来,漆黑的瞳仁微垂,脚步缓慢地走出宣政殿,每一步都沉重地仿佛用尽了全部气力。
小说详情 晋国皇宫,宣政殿内。
“陛下,山阳关失守,主将谢子穆战死,谢灵希将军率军夺城......如今下落不明!”
亲卫跪在大殿之中,向龙椅之上气压低沉的君王,通禀从山阳关带回的消息。
然而江砚洺端坐在他面前,一双凤目黑沉沉地盯着他,没说话。
自他命怀恩带着圣旨赶去山阳关,已经过了近一个月,却迟迟不见怀恩回京,江砚洺终于隐隐预感到,事态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再下数道圣旨发往山阳关,终于有亲卫带回了消息。
良久的沉默,几乎压得殿内所有人不敢呼吸。
亲卫跪在地上,在江砚洺沉凝的目光中,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连心跳声都如雷在耳。
初冬的时节,他的后背却隐隐出了层薄汗。
“你可知,欺君何罪?”江砚洺终于开口了。
亲卫心头一颤,脊背伏得更低:“属下不敢!”
他慌忙解释:“陛下旨意,属下一刻也不敢耽搁,可等属下赶到山阳关时,城外就已满目疮痍,城内情景......堪称惨烈......”
静默一瞬,江砚洺从龙椅上起身,缓步站在了亲卫面前,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周身都泛着凌厉逼人的威慑。
“你说谢灵希下落不明,那山阳关如今的守将,是谁?”
“那人名为凌薇,脸上带着鬼面,据说是位深谙兵法的奇女子,如今镇守在山阳关......”
亲卫说完,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给江砚洺:“这是她让属下交给陛下的,说是灵希将军最后留给您的信。”
在看见那封信的瞬间,江砚洺冷凝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接过那封信的一刻,江砚洺指尖一颤,他打开信一字字看去,黑沉的眸中情绪翻覆变化。
良久,他蓦地发出一声自嘲般的冷笑:“她在怪朕,怪朕见死不救......”
江砚洺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只等谢子穆一死,再娶了作为将军府孤女的谢灵希为妻,届时大权和民心都尽在掌心。
可偏偏一着不慎,谢灵希不知何时知晓了一切,要与他就此决裂。
脆弱的信纸几乎被他紧攥的掌心揉碎:“去找,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亲卫连忙领命,退了出去。
江砚ʟʋʐɦօʊ洺站在阴影之中,殿门外投进的阳光恰恰落在他身前半寸,再无法触及。
侍候的宫人看着他凝立的背影,都不敢言语,明明是坐拥万里疆土的帝王,此刻却仿佛满身孤寂。
直到天色渐沉,殿内最后一点阳光也暗了下去,他依然站在那里,仿若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
良久良久,江砚洺手中那满是褶皱的信纸倏然飘落,他才像是活了过来,漆黑的瞳仁微垂,脚步缓慢地走出宣政殿,每一步都沉重地仿佛用尽了全部气力。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未央宫前,推门走进,一眼就能看到院中那棵移植过来的梅树。
那是幼时,他和谢灵希一起在东宫种下的,后来被他搬到了未央宫,想着谢灵希如果回京住在这里,定然会欣喜。
可......
江砚洺抬眸看向枝头,凤眸中溢出许多无法辨清的思绪,他就这样在树下枯站了一夜,单薄的衣衫任风拂乱。
那之后,江砚洺就病倒了,无数的珍贵药材如流水般灌下去都不见起色,最后不得已休朝数日。
期间,亲卫上报了几次,都没有找到谢灵希的下落,躺在榻上的江砚洺脸色苍白,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顶,不言一语。
直到三日后,亲卫再次撩开珠帘,想要通禀寻到的线索,却彻底僵住。
床榻上空无一人,哪还有江砚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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