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莺弹奏完后抱着琵琶迈着匆匆步伐回到房中,见今日来的是位戴着面纱的女医,她放下琵琶拆掉珠帘面纱,不好意思迎了个礼。“对不住,让娘子久等了。”陆莞萩表示无妨,一同往态专心为其搭脉,月莺则是好奇盯着她看,仿佛能透过面纱可以看到她真实面貌一样。陆莞萩察觉眼前女子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离,她抬眸,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目光碰撞。月莺尴尬低下头,而陆莞萩收回搭脉的手,毫不避讳直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
小说详情 “夫人,姑娘,水备好了。”
春夏在门外提醒声打断母女二人。
陆夫人起身离开之前又嘱咐:“你也累了,先去洗漱吧,早点休息。”
陆莞萩回到房中,春夏不止提前备好水还焚好香,房内已满满充斥茉莉清歌的味道。
浴桶中热水冒起丝丝热气,她伸手探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你们都下去吧。”陆莞萩屏退站一旁等候吩咐的女使。
女使们退下将门关上,房内瞬间安静空荡,陆莞萩这才自己宽衣入浴桶。
水温适宜,泡在其中身心都得到放松,陆莞萩竟然将头靠在浴桶边渐渐睡去,待水温变凉了才猛然惊醒。
陆莞萩起身擦干身体换好寝衣,门外女使又进来一通收拾,刚刚睡着时头发不小心散下来被打湿了,她坐在妆台前,春夏正在为她擦拭,梳顺后抹上一层茉莉香发散。
仅靠一身简单的青白寝衣加上一头乌黑秀发,还有身上独特清新加持下,在她人眼中看来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陆莞tຊ萩通过面前铜镜观察身后春夏的表情,见她笑得很奇怪:“你笑什么?”
春夏藏起眼中那道隐晦的落寞,换上轻松语气打趣:“不知道以后是哪家公子有那么好的福气娶到我们家姑娘。”
陆莞萩也有自己的担忧:“我也想知道,但也不想知道,嫁人好像没什么好处,去到别人家里为人妇之后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活,整日想着如何相夫教子,这不是我想要的。”
春夏不知该如何接话,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下人都退下后,陆莞萩推开后窗,今夜是十五月圆之夜。
月似玉盘挂于空中,旁边还围绕着几颗扑闪的璀璨,窗外与风起舞的柳枝摇曳身姿,在清浅月光的映照下将摇摆不定的影子洒在妆台上。
陆莞萩靠在窗边,望着明月凝想,不知道师兄师姐们现在怎么样,在外的大哥二哥是否也跟她一样对月思家人,还有那个与她在药屋相处一月,离开前畅谈一夜的沈懄,是否已经安全回到家中,是选择为己报仇还是选择与家人再次共处。
天涯共此时,各在四方的人才得共享这一刻。
再过十几日陆莞萩就要及笄了,她却没同其他姑娘一样觉得开心,反而觉得焦虑不安。
她重新坐回妆台添上烛火,拿出陆彦廷离开家时提前送她的及笄礼-- 一块腊梅海棠环玉佩。
玉佩色泽上好雕琢精细,二哥继承父母心细的优点,这礼物一定是提前准备了好久。
再打开柳敬今日给的小木匣子,里面是两颗一样大小的裸珍珠,珍珠可做朱钗耳饰,柳敬送裸珠可能是想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
将礼物收好放回去,陆莞萩熄了烛火,未下帷帐而是在床上透过窗望月,这一夜她沉沉做了个好梦。
翌日春夏没有同往日一样同她出门去君康堂,陆夫人留她在家中处理事情。
到了每七日为畅音楼请平安脉的日子,赵郎中今日被人请去家中为产妇接生没得空,这项任务就落到陆莞萩头上。
她在面上系上面纱,又戴上轻纱帷帽,提上药箱出门上了马车。
平日陆莞萩来消遣时作为客人坐在台下,今日第一次有机会在台后接触各个领域技师。
畅音楼掌事的客气将她迎进,将她先带到掌柜房中。
陆莞萩摘下帷帽,她原以为畅音楼的李掌柜是个的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子,没想到是个仙姿佚貌的美人。
李掌柜身形修长,一身淡雅得体的着装,钗着利落妆发,眉宇间比一般女子多了一分淡然果断,眼神宁静而深邃,仿佛她瞧上一眼便可洞察人心。
陆莞萩竟一不小心看得失了神。
李掌柜微点下头轻启上扬的红唇:“有劳了,小鹿娘子。”
陆莞萩也微微点头回礼,随后为李掌柜搭脉。
李掌柜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太过劳神导致气血有些不足,陆莞萩给她开了张补气血的方子。
李掌柜接下方子,又给了陆莞萩一锭银子表示另给的辛苦费,陆莞萩原已拒绝,奈何招架不住李掌柜的攻势,只得乖乖收下。
待陆莞萩收下银子后她才心满意足:“李掌事,带娘子去后院。”
后院也分前后院,前院是男子住所,后院是女子的住所,畅音楼之大远超过陆莞萩所想。
陆莞萩已经诊完前面的人,现在坐在最后一个的琵琶乐妓月莺房中等候。
她平日来畅音楼除了听戏文外还喜听月莺弹奏琵琶,为此她还买了一把想学着练,苦于没有机会。
月莺弹奏完后抱着琵琶迈着匆匆步伐回到房中,见今日来的是位戴着面纱的女医,她放下琵琶拆掉珠帘面纱,不好意思迎了个礼。
“对不住,让娘子久等了。”
陆莞萩表示无妨,一同往态专心为其搭脉,月莺则是好奇盯着她看,仿佛能透过面纱可以看到她真实面貌一样。
陆莞萩察觉眼前女子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离,她抬眸,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目光碰撞。
月莺尴尬低下头,而陆莞萩收回搭脉的手,毫不避讳直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
“月莺并无恶意,只是好奇,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女医。”月莺急解释道。
陆莞萩则是心酸同情:“呵呵,其实有很多女医的,姑娘以后会见到更多。”
“姑娘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见姑娘眼底有些发青,是不是夜里睡得不安稳,要不要开点安神汤?”
月莺举起手抚在眼下,微蹙眉道:“很严重吗?其实我不是睡不着,眼底这团乌青是天生的,根本去不掉。”
陆莞萩安慰她:“不严重的,不细看看不出来,是我会错诊了。”
门外一阵嘈杂脚步声上了楼,停在她们房门外,听到门外李掌事同人解释房内只有女医和乐妓。
门外的人没理会,只听到一道肃声:“暗影卫追查逃犯,里面的人请打开房门。”
房内二人相视一眼点头,月莺开口道:“李掌事没事的,开门吧!”
门开后,门外赫然站着六七个身着官服男子,为首的男子戴着面具。
在门外扫视了一眼屋内,只见屋内端坐着两个女子,桌上摆放一个药箱和一顶帷帽;一女子戴着面纱,不知其样,一女子脸上则是惊恐,而面具男捕捉到这一点,还以为嫌犯藏于屋内。
“进去搜。”
面具男吩咐几个手下,手下得令进屋东翻西找一通。
月莺则是害怕的缩到陆莞萩旁边,陆莞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安慰她别怕。
几人翻找一番后没有找到嫌犯的踪迹:“大人,屋内没其他人的踪影。”
面具男没下令撤退,眼睛依旧盯在月莺脸上。
陆莞萩向他投去不满的眼神:“大人查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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