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谨慎地开口道:“你受伤了......”那少年冷冰冰地闭着眼,没有搭理我的样子:“无妨。”我担心他昏在马车上,到时候回了侯府,若是让嫡母发现我替嫡姐去了安王府,免不了一顿责罚,还是坚持开了口:“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而死的。”“......”最后,那少年终究让我替他包扎了伤口。马车快到太傅府时,少年纵身跃出车窗离开了。临走前他问了我的名字,但我并没有回答。
小说详情 三年前,京城有时疫爆发。
一天夜里,我高烧不退,嫡母得知后,不顾我娘亲的阻拦,命人将我丢到后院一处破败的偏院任我自生自灭。
昏迷中的我不知道卫无争究竟用什么法子找到了那里。
只记得他带来热腾腾的汤药和甜糯的蜜饯,我恍惚间以为是在做梦,笑着对他说:
“我是不是烧糊涂了,竟然梦到了你。”
卫无争红着眼睛看我,目光中尽是心疼。
他将我揽到怀里,一口口喂我喝完了药,又捏了个蜜饯放在我嘴里。
我因着生病,嘴里尝不出多少甜味,便囫囵咽下,轻轻开口问道:
“卫无争,你说我的病能好吗?”
“一定会好的,大夫说你只是风寒,吃了药就没事了。”
“可嫡母说,我染了时疫,说得了时疫的人都活不成。”
“不会的,你看,这是我娘去寺里求来的长命锁,说戴上它就能平安,我把它给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捧着那枚玉锁,往事如秋叶纷飞,一片片飘落在我的心间。
嫡姐及笄那年,安王妃举办了一场中秋诗会,邀请了京中一众豪门权贵,嫡姐也在受邀之列。
没想到诗会前一日,太子突然约她第二天去京郊骑马。
嫡姐既不愿得罪安王妃,又不想错过与太子相会的机会,便想出一个主意,让我穿上她的衣裳代她赴宴。
我本不愿答应,但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最终只得勉强应下。
临行前,嫡姐在我耳边反复叮嘱,让我无论被谁问起都要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太傅府的商妩。
在去安王府的路上,我一路忐忑不安,所幸诗会期间一切顺利,无人看出破绽。
归程路上,我因疲惫在马车上昏昏欲睡,谁料车夫突然一个急刹,马儿受了惊发出一道嘶吼,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入车厢。
我惊恐地差点尖叫出声,那人迅速捂住我的嘴,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我颈间。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虚弱:
“我只暂避片刻,你若安静,我不会伤你。”
我颤抖着点点头。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收回匕首,低声道:
“让车夫继续赶路。”
我依言照做。
一阵夜风掀起车帘,在月光下我看清了闯入者的容貌。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面色苍白,但眉目俊秀得令人移不开眼。
“滴答、滴答...”
一阵轻微的水滴声引起我注意,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少年的手臂正不断滴落鲜血。
暗红的血水已浸透了他半边袖子,顺着手腕缓缓滑落。
我小心谨慎地开口道:
“你受伤了......”
那少年冷冰冰地闭着眼,没有搭理我的样子:
“无妨。”
我担心他昏在马车上,到时候回了侯府,若是让嫡母发现我替嫡姐去了安王府,免不了一顿责罚,还是坚持开了口:
“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而死的。”
“......”
最后,那少年终究让我替他包扎了伤口。
马车快到太傅府时,少年纵身跃出车窗离开了。
临走前他问了我的名字,但我并没有回答。
卫无争给我的长命锁就是在那次诗会上遗失的。
那天之后,我曾无数次沿着那条路寻找长命锁,却始终未见它的踪影。
现在看来,是被当初那个少年先一步拾走了,当成了自己救命恩人的信物。
那人便是年轻时的萧城渊,因这救命之恩对嫡姐“情根深种”,嫡姐大婚那日我听到的争吵便是萧城渊前去求证身份,却被嫡姐否认。
我和嫡姐相貌有七分相似,府上有两位小姐这事还是因为先头赐婚一事才被外人知晓。
萧城渊想必是那日就明白过来当年救他的人是我,所以才转变了态度。
我死死攥着手中的长命锁,忍不住露出一个苍凉讥讽的笑。
真是可笑啊,当年仅仅一面之缘,萧城渊便可情根深种。
如今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又能那么快将多年的爱恋转移到我身上。
萧城渊,你可真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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