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脸色冷了下来：“他是例外，那何羽恒也是例外吗？”
他冷笑道：“他可以，何羽恒也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何清歪了歪头，笑道：“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李徇也好、何羽恒也好，至少都不曾背叛我，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们比？”
这是何清离婚后第一次，说出如此全然不留情面的话。
顾晏一愣：“我……”
“我亲身经历过的，你又何必解释？”
何清看向顾晏，语气冷淡平静：“我从来喜欢体面，不想撕破脸，不代表我就喜欢看着我讨厌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起身：“所以，以后还请你，不要再来倒贴了，你应该也有你的尊严吧？”
顾晏咬牙，转头却只看见何清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他顿了顿，只觉心中怅然若失。
第一次，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何清如此毫无留念的离他而去。
他知道她向来心口不一，可这一次，他可以确定，何清绝对不曾心软。
他是真的，再没了机会。
顾晏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的窒息和疼痛，他愣愣地坐在原地。
窗外耀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给桌面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这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如同，他们初见的那天。
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
何清回家时，李徇已经将菜端上桌了。
她看着满屋的生活气息，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都化开了一般。
曾几何时，她也曾为一个人洗手做羹汤，却等到半夜，也等不到人。
她总以为家就该是冷清的，可现在，她才发现，回家时，家里始终为她亮着一盏灯，亦或是，在家等待的人总能回家相伴，是多么温暖的一件事。
这才是家。
何清活了二十五岁，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却不是因为父母，而是因为李徇。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方才走了进去。
何羽恒今天没来？
李徇卸下围裙，笑道：“学校有事。”
何清坐到桌前，奇怪的问道：“他大四还能有什么事？”
李徇也跟着坐到桌边：“选修课学分不够，重新报了拳击。”
何清看向他：“怎么感觉，你对他这么上心？我个姐姐都没你称职，他倒更像你弟弟。”
说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李徇眸光顿了顿，随即又迅速回复了原样。
“尝尝味道。”
他不愿说，何清倒也不死缠烂打的追问。
只是笑道：“最近怎么这么勤快？”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情做。”
何清夹菜的手一顿：“所以，你想回去了吗？”
“你的事情解决了，我自然要回归我的生活。”李徇淡淡说道。
何清皱眉：“你没有想过留下来吗？为了……”
为了她。
她总以为，李徇对她的感情，应当是和她的感情一样的。
可过去在顾晏身上自作多情太久，她不敢再随意动真心了。
“算了，你要走的时候，我送你。”
她闭了闭眼，正准备吃饭，却听李徇突然喊道：“何清。”
何清一愣，李徇从来没有如此正式的喊过她的名字。
她抬眸，就见李徇抿唇紧紧看着她。
“如果，你的朋友做错了事，你会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