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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我还损失了一笔钱财。”
  姜晚霜嗫嚅着,声音干涩而嘶哑。
  想到私下里干的傻事,姜晚霜羞愧难当,情急之下伸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下了狠手,脸上瞬间多了个清晰的巴掌印。
  一声脆响将姜晚禾的思绪拉回,她掐着眉心的手一顿:“堂姐,眼下你该庆幸还有找补的机会,如果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意孤行,怕是更难收场。”
  姜晚禾语气很淡,甚至不带多少指责之意,越是这般,姜晚霜越恨自己走歪路拖后腿,她仔细回想,有些不确定地道:“那戏子一直在装可怜用赎身为借口坑骗崔姐姐,我们关系亲近的姐妹都上当了。”
  这些人中,只有姜晚霜是庶女,手头没有那么宽裕,她打肿脸充胖子,当了首饰里最值钱的八宝璎珞,现下悔不当初。
  “除此之外,可还留下了把柄?”
  这些姜晚禾了解些许,眼下己方必须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姜晚霜目睹谢晖与云朝欢好,这一幕本应该是姜晚禾设计的一环,谁料中途出现变故,安宁郡主无意中弄巧成拙,帮了她的大忙。
  “没,没了。”
  姜晚霜牵起袖子擦拭额头上的细汗,虚弱地道,“小妹,要不此事就算了?”
  她都不用想,如若被母亲杜氏得知,少不得要被打一顿板子罚跪祠堂。
  除了将此事揭过别无他法,毕竟云朝是个戏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姜晚霜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再理会云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这般行事,多少有些憋屈就是了。
  “算了?”
  姜晚禾柳眉一竖,一股无名火窜高,怒道,“被小白脸坑了那么多银子,你说算了?”
  姜晚霜自知理亏,面色灰败地道:“小妹,我是猪脑子,想不到好法子,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如何在不影响名节的前提下,找云朝要回银子,是个难题。
  任凭姜晚霜绞尽脑汁,脑子里还是一团糟。
  姜晚禾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强忍着压下心头的火气道:“堂姐,你说的这些,我并不认同。”
  见姜晚霜不解,姜晚禾只得耐着性子道:“若那小白脸欺骗感情,你最多不过悲伤春秋几日,少不了一块肉,但是他骗走的是钱财,实实在在的损失,简直是罪无可恕!”
  “普通百姓人家过日子,可以没有情情爱爱,若是没钱岂不是饿死了?那小白脸罪大恶极,咱们不仅不能算了,还得让他付出代价!”
  姜晚霜的银子都是姜家的,损失也是姜家在承担,哪来的脸面说算了?
  “小妹,那我回去好好想想。”
  经过点拨后,姜晚霜很快被洗脑,有心插言两句又找不到反驳的点,索性就不想了。
  反正姜晚禾是姜家最聪明的人,听小妹的总没错!
  回到姜府已经快到晚膳时分,府上又有客拜访。
  林氏接待后,吩咐丫鬟红枫把姜晚禾叫到花厅说话。
  姜晚禾刚洗漱妥当换了一身衣裙,进门便看到林氏端着茶杯走神,显得心事重重。
  “娘,您找我?”
  今日国公府的赏花宴,姜晚禾没捞到一口吃的,费心耗神,这会儿肚腹空空,见盘子里有杏仁酥,她拈起一块,边吃边问道。
  “晚禾,刚刚府上有客上门。”
  国公府别院出了人命,赏花宴戛然而止,林氏还不等对国公夫人沈氏提条件,匆忙折返。
  “娘以为是谢家派人来谈亲事,谁知来的却是……”
  林氏卖了关子只说一半,而后面色凝重地道,“晚禾,你对娘说实话,什么时候与永平侯府走的如此近了?”
  “咳咳,您说哪家?”
  杏仁酥卡在喉咙,姜晚禾赶忙喝了一大口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一阵发凉道:“裴家?”
  林氏见女儿震惊不似作假,这才缓缓点头道:“没想到吧,娘也没想到。”
  在勋贵人家中,姜府只与国公府有来往,平日与永平侯府素来无交集。
  此番侯府派来的是后院大管事陈嬷嬷,陈嬷嬷是永平侯的奶娘,在府上地位仅次于永平侯夫人,说一不二,侯府派陈嬷嬷上门提亲以表重视。
  “娘,您只说裴家来提亲,难道是为永平侯世子求娶的?”
  姜晚禾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内心惊疑不定。
  苏落落刚刚假死,这个节骨眼裴府上门提亲,从时机来看,根本不是巧合。
  林氏却不晓得其中的隐秘,显得从容多了:“世子定了何首辅的独女何采薇,侯府是为二公子裴祁求娶。”
  单论条件上来看,永平侯府人口还算简单,只有裴玄与裴祁两兄弟,感情甚笃。
  “你以前不是总提到裴如月性子爽利,嫁入裴府后有世子夫人管家,没有难缠的小姑子,你作为小儿媳松快多了。”
  裴家提亲,林氏认真考量过,对方很有诚意,讲明并不在意姜谢两家的流言。
  “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裴府真心求娶。”
  自家女儿被看重,林氏心底忍不住的得意,无论谢世子还是裴二公子,都是不可多得青年才俊。
  有裴家做对比,国公府那边也不好总说姜家倒贴,毕竟己方还有别的选择。
  “娘,您没答应吧?”
  看起来,林氏中意裴祁更多些。
  得出这个结论后,姜晚禾呼吸一滞,心跳险些骤停!
  国公府有阴狠的安宁郡主,是个狼窝,而永平侯府有杀人凶手裴家兄妹,更是虎穴!
  更可悲的是,之前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裴如月性子好,如今好像巴掌从四面八方拍在脸上,真疼!
  “晚禾,娘答应过你,亲事会问你的意见,又怎会自作主张?”
  林氏余光瞟到女儿惨白的面色,心中明了,多少有些失望。在她眼里侯府是顶好的亲事,女儿却未必这么想,原来还是更中意谢世子。
  “娘,我不嫁给裴祁,更不会嫁裴家其余人,您的立场千万要坚定些,不要被侯府给的好处迷惑!”
  姜晚禾说得很直白,林氏又误会了,她迟疑下问道:“晚禾,你真如流言那般中意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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