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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意瞳孔震颤。
唯一的女儿……
那我呢?
这话在她嘴边打了个转,却到底没有问出来。
孟母似乎看出她的难过,又安慰:“小秋,你从小到大都是最懂事的,你是姐姐,等我死了,你们姐妹俩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你更该担起长姐的责任。”
姐姐,又是姐姐。
从小到大,孟秋意因为一句姐姐要让着妹妹,她懂事了二十七年,什么都让给了柳轻姗。
如今,柳轻姗做了错事,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母亲依旧让自己让着她……
“是不是柳轻姗要我的命,我也该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啪”得一声。
一道凌厉的耳光落在了孟秋意的脸上。
孟母气得浑身发抖:“你说的什么话?我告诉你,你妹妹和江颂年在一起未尝不是件好事!江颂年不喜欢你,你不让又能做什么?”
“姗姗能讨江颂年喜欢,对我们家是好事!”
孟秋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
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她回想起自己短短的前半生。
母亲与她的父亲当年是家里介绍在一起的,母亲不爱她的父亲,她十岁那年,两人离了婚,母亲嫁给了年轻时的初恋,生下了柳轻姗。
后来那男人意外死亡,孟父心善,主动提出照顾她们母女三人。
在家里,母亲什么都要孟秋意让柳轻姗。
从大一点的房间,到一只鸡的鸡翅鸡腿,到衣服鞋子。
甚至有一次,为了让柳轻姗拿到全校第一,孟母特意把孟秋意的闹钟调后了一个小时,让她错过了第一场考试。
孟秋意从前安慰自己,柳轻姗没了父亲,比她可怜,让就让了吧。
现在她安慰自己,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让就让吧。
从医院回到别墅。
客厅里,热闹非凡,挤满了男男女女。
江颂年坐在沙发最中间,怀里抱着柳轻姗,身边也是各色各样的美女。
看见孟秋意走进来,所有人都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江总,这是谁啊?看起来好土。”
孟秋意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很普通的白衬衣,白裤子。
因为从小到大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柳轻姗,又随了父亲节俭的习惯,所以对穿什么没有讲究。
对比江颂年赛车圈里的这群人来看,的确是太土了。
江颂年语气轻佻:“家里的保姆。”
说罢,对孟秋意:“看什么呢?还不过来打扫卫生?”
客厅乱成一片,什么都有。
孟秋意在原地站了几秒,知道江颂年是想给自己难堪。
算了,还有六天就要离开。
最后几天,就顺着他来吧。
她走过去拿出垃圾袋,将地上的垃圾酒瓶子一一捡起,然后收紧垃圾袋,走出别墅丢掉。
她不知道,在她走出去之后。
客厅里忽然有人道:“我看江总这保姆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让给我?”
江颂年一瞬冷了脸,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客厅里立刻鸦雀无声。
而江颂年推开柳轻姗,起身走出了别墅。
别墅外,孟秋意将垃圾丢掉后,便站在院里看着中间的那棵樱桃树。
她喜欢吃樱桃,和江颂年爱意正浓时,江颂年说:“那以后等我们有个自己的家,我就在院子里给你种满樱桃树。”
“等到夏天,我们一起摘果子,让你吃也吃不完。”
那时候,江颂年是真的爱她。
五年前来到这栋别墅,看见樱桃树,孟秋意心里也迟疑过,以为江颂年还爱她。
可五年的折磨,让她再也不敢奢望。
是她亲手把那个江颂年弄丢了……可她也是不得已的!
孟秋意摸着樱桃树的树干,瞳色悲伤。
忽然,身后响起江颂年的声音:“把手拿开,谁准你碰我的东西了?”
孟秋意怔了怔,将手拿开,转头看向他。
想起自己就要离开,她犹豫后开口:“阿颂,我们再谈谈,好吗?”
江颂年顿了瞬,随即冷笑:“怎么,你又想说你离开我是迫不得已的?又想说当年我短暂失明的时候,是你一直无声地在照顾我?”
孟秋意一愣。
还没说话,江颂年更加冰冷的声音响起:“是你母亲亲口告诉我,你嫌贫爱富,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富二代要嫁给他。”
“也是你母亲告诉我,当年我因车祸失明时,是柳轻姗在我身边照顾我。”
“难道你的母亲也会说谎诬陷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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