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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书绘声绘色的将她知道的经过说给纪宁听。
  她跟她大哥宋学礼的关系本就不好,没多伤心,满心都是震惊。
  宋清书捂着心口东张西望一下,小声道:“你不知道,真的很诡异。院中还有两个下人呢,愣是没人听见一点动静。
  还有那砸死我大哥的石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我以前听闻那些命案时还有点半信半疑,没想到真的这么玄乎!
  我的天,太玄乎了!
  纪小四,你说真的有恶鬼作祟吗?”
  纪宁信誓旦旦的点头:“绝对有!”
  她天天晚上听鬼故事,鬼给她讲各种八卦和故事,简称鬼故事。
  纪宁对鬼神一事毫无怀疑。
  说着话已经到了案发现场,门口有差役守着,院中还能听见妇人的哭泣和咒骂声。
  差役认得砚台,上前抱拳:“砚先生。”
  砚台当然不姓砚,他没有姓。
  因跟在纪律身边,会帮着处理一些衙门的事情,衙门的差役会尊称他一声先生。
  砚台嗯了一声回头道:“四小姐,您和这位宋姑娘就不要进去了吧?我怕你们看了吃不下饭。”
  宋清书摆摆手:“我已经见过了。确实很……残忍。”
  后面句是跟纪宁说的,那表情都要干呕了。
  纪宁更加好奇了:“我就看一眼,只看一眼。”
  平安已经进去了,纪宁赶紧跟上。
  纪律从厢房出来:“安安。”
  平安还没回话,甘月禾就几步跑上前:“平姑娘!”
  眼神激动的像是看见了活菩萨。
  “多亏了你今日给我的这张符。”甘月禾激动地从香囊中拿出平安给她的符。
  这是两张符折叠在一起的,外面那张已经化为灰烬,里面那张也有烧焦的现象。
  “那东西从我身体离开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它想带走什么,但有东西帮我挡住了,想来就是这符的功劳,平姑娘,你救了我的命啊!”
  甘月禾一边说一边哭,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平安朝着妇人微笑一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搂着甘月禾的正是长公主。
  “这可使不得,平姑娘救了小女的性命,该我给你行礼才是。”
  说着当真要给平安行礼,平安没动,她觉得长公主非要给她行礼的话,她也受得起。
  纪律赶紧上前搀住长公主:“长公主万万不可,安安才到京城,又是晚辈,您给她行礼岂不是要让她被人说不懂规矩。”
  长公主一听就明白了,脸色一沉:“我看谁敢说安安半句不是!以后但凡有人敢给你甩脸色,你尽管来告诉我!”
  后面这句是跟平安说的。
  平安乐呵呵的看了纪律一眼才赶紧回道:“谢长公主。”
  “甘夫人,你这张护身符没用了,那只大鬼没能在你这里拿到酬劳,以后恐怕还会找上你。”
  平安将烧焦的符纸自己收好,另外拿出几张护身符递过去:
  “护身符你留一张就够了,余下五张分给你亲近之人,那大鬼若是发现接近不了你,可能会骚扰你亲近之人。”
  甘月禾一听,给自己的和贴身丫鬟各留下一张,其余的都给了长公主。
  此时另外一间屋子,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搀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走出来。
  两个男子正是宋大人和他的庶子。
  老妇人双目猩红,眼底充斥着怨恨:“你就是那个给了甘氏符纸的大师?”
  平安盯着老妇人看了片刻,才轻轻颔首:“是我。”
  老妇人咬牙切齿:“你既然看出我家的灾祸,你为何不救救我孙子!
  你们修行之人,不应该以慈悲为怀吗,你怎可如此袖手旁观!”
  老妇人出言便是指责。
  长公主神色一冷:“这怎么能怪平姑娘,她还能不吃不喝守着你孙子不成?
  老太太,本宫念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次不与你计较,还望你日后讲些道理!”
  老妇人如果是个讲道理的人就不会迁怒平安了。
  闻言她狠狠朝着的长公主瞪去:“长公主不必如此维护你女儿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必如此往我这个老婆子身上泼脏水。
  谁要求大师不吃不喝守着我孙子了?她看出灾祸,上门说一下的时间有吧?
  便是她没时间,差遣个小丫鬟来说总可以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一个修行之人,竟是袖手旁观,你配修行吗?!”
  老妇人一直对长公主不满,仗着公主身份,一直将自己放在眼里。
  今日悲痛交加,老妇人懒得在给长公主面子。
  纪宁听不得别人骂她嫂子,张嘴要呛声,还没说话被平安抬手阻止。
  “老人家,你孙子命中该有此劫。我说与不说他都会死。”平安语气平静,并未因为老妇人的态度恼怒。
  老妇人却被气的不轻:“一派胡言!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孙儿会死!”
  长公主不悦:“就算平姑娘说了,你难道会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吗?”
  “听不听是我的事情,若是我不听自然是我活该,可是她没说啊!!
  她不说就是她的错,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老妇人激动的跺脚,险些晕厥过去。
  宋大人和宋四郎赶紧扶着,一个着急的喊母亲,一个着急的喊祖母。
  纪律淡淡看宋大人:“宋大人,本官还要查案,你不妨先带着老人家回房休息,免得气坏了身体。”
  宋大人感受到纪律的威压,不太敢跟纪律呛声。
  自己只是一个穷酸御史,京城像他这样的御史比比皆是,可不敢与镇西候世子作对。
  但宋大人扶着老母出来,就是为了找不痛快的,他怎么可能因为纪律一句话就走。
  “案子的凶手一目了然,不知纪大人还要怎么查?”
  “嗷呜呜呜……”老妇人嗷一嗓子哭嚎开了。
  抓着儿子的衣服:“阿保啊,你要给学礼做主啊!你寒窗苦读几十载,好不容易做了官,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啊!
  我的学礼啊,他那么懂事,那么孝顺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看着他枉死,却叫凶手逍遥法外啊!
  呜呜呜……娘的心都要碎了,娘不如随学礼一道去了算了呜呜呜……”
  老妇人哭天抢地,意思就是想将甘月禾收押。
  长公主冷眼看着,眼里只有冰冷的寒意,不见一丝惧怕。
  驸马也在,一位清俊儒雅的中年男子,脸上神情淡淡,也没将老妇人的哭嚎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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