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生的魁梧硬朗,身上自带凶煞之气,不怒自威,很有威严。
这样的人邪祟都不敢靠近。
“爹!”纪宁开心的跑过去行礼。
镇西侯看向女儿的目光软和几分,轻轻点头,视线在平安身上扫了一眼才又看向女儿。
“你娘呢,不是说她回来了吗?”
“娘在清风观没休息好,大嫂答应帮娘捉鬼,娘已经睡下了。”
镇西侯微微皱了下眉,这才看向平安:“平姑娘,我夫人当真是招惹了邪祟?”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主位上坐下。
平安老实站着回话:“是,而且夫人损伤了命格,以后恐怕时常会见鬼。我方才见沐姑娘不信我,提议让她帮夫人承受恶果,沐姑娘没答应。”
沐巧巧没想到平安居然一上来就告状!
呸呸呸!什么人啊,太讨人厌了!
她脸色大变,急忙从屋里出来:“姑父。我并非不愿意为姑母尽孝,是表嫂言语轻视,我,我才,我……”
镇西候爱屋及乌,他也是很疼沐巧巧的。
“不必着急,你姑母这几日在道观休息的如何?”
沐巧巧这才松了口气,得意的瞥了平安一眼,乖巧回答:“姑母在道观休息的不好,时常在梦中喊姑父救她。
道长们对此束手无策,再这么下去姑母恐怕性命堪忧,没办法,我只能陪着姑母回家求平姑娘救命。
姑母给了平姑娘一千两,这才能回屋休息。”
居然上眼药!
纪宁一听立即道:“爹,大嫂给人驱邪捉鬼本就是要收钱的,而且若非表姐在母亲面前说大嫂的坏话,母亲也不至于怀疑大嫂,多受了这多天的罪,还多花了一千两。”
沐巧巧目瞪口呆:“表妹我知道你现在跟平姑娘更亲近,但也不至于如此冤枉我吧,我何时说过平姑娘的坏话?”
“你没说过吗,当初祖母要接大嫂回京的时候,是不是你说大嫂养在乡下粗鄙?
大嫂到京城那日就要为母亲除祟捉鬼的,当时大嫂是不收钱的,就是你说那些难听话才让母亲错过了这个机会。”
“我!”沐巧巧脸色难看:“你如今倒是说起我来了,当初你自己不是也说乡下村姑配不上表哥吗!”
“少来,我当时是顺着你的话头附和几句而已,我们纪家世代功勋,我岂是不讲信用之人!”
“所以我就是那不讲信用之人了,姑母在你眼中也是这样的是不是?阿宁你终于说出来了,你根本就是看不起商户!
你总埋怨姑母对你不亲近,可你何曾看得起姑母的出身?!”
纪宁瞪大眼指着沐巧巧,转头就跟平安告状:“又来了又来了,大嫂你看见没,没有的事情从她嘴里一说像是真的似的!
我以前还因为被表姐误解而伤心呢,我看她一直就是故意的!”
“你简直……”沐巧巧要反驳。
镇西侯沉声呵斥:“好了!”
“你母亲还在里屋休息,你们两个吵什么?”
镇西侯扫了平安一眼,不悦道:“以前你们姐妹间不是很亲近吗,这才几天,怎么就这样了?”
言外之意,觉得平安在挑拨离间。
纪宁也听出来了,一步上前将平安护在身后,乌眼鸡似的瞪着镇西侯。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大嫂在挑拨离间吗?
以前我处处让着表姐,处处讨好她,被她误解了我也默默忍着,她随便过来哄一句我就巴巴的不再计较,关系当然好了!
难道你也觉得我看不起商户,看不起外祖家和母亲的出身吗,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镇西候被问的噎住:“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宁……”
“哼!!”
纪宁冷哼一声,转身拉起平安的手:“大嫂我们走,不在这里碍人家的眼!”
拉着平安大步走了。
镇西侯张着嘴想喊女儿回来,想到还有外人(沐巧巧)在,又给咽了回去。
沐巧巧很懂得看脸色,此刻乖顺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镇西候想着,表姐妹之间可能确实存在问题,见沐巧巧如此他也没有多问。
“你先回院子吧。”
沐巧巧恭敬的福身走了。
镇西侯进屋去看沐月臻,见妻子睡着,他也没有离开,让下人将公务拿到了屋里来处理。
镇西侯很喜欢沐月臻,年轻的时候一眼被她惊艳到,当时他就暗下决心如果能将她娶进门,此生绝不负她。
如今沐月臻偶尔会疑神疑鬼,怀疑他养外室睡小丫鬟,但镇西侯从未厌烦过。
纪宁拉着平安走了之后才有点心虚:“大嫂,我就这样带着你走了,母亲那边不会出事吧?”
“不会,夫人的魂魄离体我能发现。”
纪宁这才放心。
她也不回自己院子了,就在平安这边待着,想看看大嫂是怎么捉鬼的。
不过,今天京城又发生命案了。
两姑娘在吃晚饭的时候,纪律身边的亲随砚台急匆匆的找过来:“平姑娘,出命案了,世子叫您去一趟。”
“我上楼拿点东西。”平安立即放下碗筷。
纪宁没放下碗筷,端着碗继续吃:“是杀夫案吗?”
砚台想了想,觉得四小姐也不是外人,就道:“是,这次死的是宋家大公子,对了,小姐跟宋五姑娘好像认识吧?”
纪宁猛地瞪眼:“啥?!”
她也立即放下碗筷:“我也要去!”
砚台不答应,不过他反对无效。
路上纪宁才猛地想起她亲娘来:“大嫂,我娘那边……”
“放心吧,没事的。”
在平安这里,只要死不了,都问题不大。
这次的死者荣学礼,尚未考取功名,家中也没能力为他举荐入仕,如今还是青山书院的学子。
人死在宋家,和以往情况相同的是,死者死的凄惨,家人乃至下人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不同的是,凶手甘月禾还保持着理智。
三人到了宋家,宋清书本来有点魂不守舍,看见纪宁来了立即上前:“纪小四,你怎么来了?”
“我随我嫂子来看看。”纪宁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宋清书轻叹口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今日和嫂子回家后,见大哥也在家,嫂子便叫大哥一起去看大夫。
大哥不愿意,二人就吵起来了。吵啊吵的没了声音,我还上前问过。
大哥还说了没事。
吃晚饭的时候下人去请,却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