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倾盆,屋内暧昧横生。
情到浓时,安舒恬没忍住仰头咬上段知瑾的喉结。
身前人却猛然停下动作,掐着她下颚逼她张口。
“别咬,别在看得见的地方留印子。”
安舒恬眼底情欲还没散,微微吃痛,伸手去推。
男人眼底又被炽热占满,不顾她的茫然,拉着她在无尽长夜起伏沉沦。
一夜荒唐。
安舒恬睡的并不安稳,几番辗转被段知瑾的说话声吵醒。
睁眼就见他顶着一身羞人的红痕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指尖挑着她的小衣,声音是少见的温柔。
迷糊间,她听到那头传来娇憨的女声。
没等她凝神细听,一件衣服兜头落下。
段知瑾笑得意味深长:“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偷听人打电话的习惯。”
安舒恬自知理亏,往被窝里缩了缩。
段知瑾却扯开她的被子:“睡了你这么多年,还有藏的必要?”
“起来把衣服穿好,阿姨已经把你东西收出来,之后你不用过来了。”
安舒恬腿心还在疼。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皱眉。
刚要开口,对上段知瑾漠然的眼,质问又骤然卡在嘴角。
沉默一瞬,她苦涩的爬起身穿衣。
段知瑾已经走到摊开的行李箱边,淡然的点了跟烟。
等得久了,觉得没意思,又挑起行李箱里安舒恬刚叠好的衣服,难掩嫌弃。
“从我认识你起你这人就无趣,做人一板一眼,穿衣风格也古板,安舒恬,你不累吗?”
安舒恬叠衣服的手没停。
无人在意处,捏着衣角的指尖隐隐发白。
面前人又吐出口烟,凑到她脸边。
随着段知瑾不咸不淡的那句——
“没人愿意娶一个古板的人回家。”
安舒恬手里那件风衣,在她手下毫无征兆的破了口。
烟雾缭绕间,他们几乎唇对唇。
疲惫累积,安舒恬无声吐了口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去学……”
话没说完,可视门铃里传出的清脆女声打断了她的后续。
“知瑾,我来啦,快给我开门。”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独属于男人的味道立马抽离。
段知瑾边穿衣服边起身。
身上暧昧又刺眼的痕迹被衬衣掩盖。
走之前,他还在催安舒恬:“赶紧把东西收了,从后门走。”
安舒恬愣在原地。
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段知瑾在外头干些什么。
可这么明目张胆带上门的,这是头一个。
身体的酸涩蔓延到心脏,安舒恬脑子足足缓了两秒。
“是有朋友要来吗?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帮你一起招待。”
“哈?”
段知瑾没忍住笑,嘴里叼着的烟都跟着抖了几抖。
他反身回来,精准摁住安舒恬脖子上的暧昧痕迹,挑眉笑的恶劣。
“我小女朋友来,你顶着这一脖子红印出去招待,存心惹她不痛快呢?”
段知瑾说的直白,吐烟的功夫,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这姑娘和以前那些不一样,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追到手,你管住嘴,别给我搅黄了。”
这话,一半玩笑,一半警告。
安舒恬盯着屏保上青春洋溢的女生,嘴里发苦:“你认真的?”
“她难道不值得我认真?”
段知瑾神情不似作假。
安舒恬却有些站不住。
酸涩堆积在小腹,痛的她快要直不起身。
男人手下动作更大,恨不得将她骨头捏碎。
“得了,从小被当豪门标准儿媳培养的肯定不会介意这个,你不是圈里出了名的善解人意?不至于容不下我媳妇儿吧?”
这话,安舒恬听过太多遍。
从前他无论做什么出格的事,总爱用这句来噎她。
安舒恬眼眶有些酸。
还想说什么,段知瑾已经松开她,动作迅速的把东西往她行李箱里胡乱塞。
他动作,是真的急。
直到瞥到男人随手扔了个巴掌大的娃娃进去,安舒恬强忍心酸把它捡出来。
段知瑾却浑然不在意:“这东西不用留着,我小女朋友看见了要吃醋。”
娃娃被重新扔进去。
他动作随意的,像是在扔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
和当年那个小心把它摆在床头说要珍重一辈子的人,判若两人。
大概是因为,现在有了替代,那东西也成了随手可扔的物件,就如同她这个无趣的人一样。
安舒恬胸口酸涩的要爆开来。
段知瑾已经把她在这屋子里所有存在的痕迹一扫而空,利索的把行李箱塞她手里。
“仔细点别让她看见,要是被发现你就说来我家帮工的。”
安舒恬看着手里的行李箱。
那么小两个,却装满了她这几年在段知瑾身边的一切。
现在,段知瑾为了另一个女孩,把这些全部打包还给她。
那感情呢?也不要了吗?
安舒恬强忍下心头翻滚的情绪。
才坐上出租车,手机又一连收到数条好友申请。
大多的备注里都出现了段知瑾的名字。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翻腾。
安舒恬握紧手机截图发给段知瑾。
难得,他也会秒回她的信息。
他发了条语音过来。
在一阵嘻嘻哈哈起哄喊嫂子的声音里,安舒恬听到段知瑾慵懒的嗤笑。
“别说我没人情味,你妈不就是想要个金龟婿吗?这么多人呢,挑个合适的,省得你再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