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有一瞬,孟子君险些沉沦。
  可在最关键之际,她清醒过来,捉住了他作乱的手。
  “燕珩之,你忘了吗?白日里你才说过,要娶李月桐为平妻,说最后悔之事是与我成亲。”
  男人的动作赫然一僵。
  他垂眸看向她,哑声争辩:“你分明知道,那不是我本心。”
  这样的话,她早该听腻了。
  然而抬眼对上燕珩之直勾勾地视线,她心底的委屈却不受控制涌来。
  “可燕珩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一眼,燕珩之便慌了神,他颤抖着手擦拭她落下的眼泪:“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空了。”
  他的慌乱不是假的。
  可孟子君已经不敢再为之动容了,她狠下心来哑声开口:“你走吧。”
  燕珩之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敢多留,只是出门前他告诉她。
  “子君,我派去的人已经寻到法子了,那异士正在制解药,你再忍忍,再等等,我马上就会恢复的。”
  孟子君微怔,没有回应。
  门打开又合上,燕珩之走了。
  孟子君心里却知道,不管他是否能恢复,都与她无关了。
  她忍不了,也等不起了。
  ……
  自这天后,燕珩之再没碰过酒,也就再没有出现在孟子君的屋里。
  他要开始筹备他和李月桐的婚事了。
  而孟子君,也在准备着和亲的事宜。
  嫁衣和凤冠早已完成,备在宫内,只等她出嫁。
  孟子君则需去宫里学习公主礼仪,同时了解羌辽国风俗,毕竟那才是她要度过余生的地方。
  好在她多年与羌辽交手,对他们本就了解,适应得还算得心应手。
  这日,从宫里学礼结束,回到府内时。
  燕珩之正提着木材往侧院去,两人狭路相逢。
  孟子君没有多问一句,侧过身给他让路。
  可燕珩之却没有动,他定定望着她:“你这些时日怎的天天往宫里跑?”
  孟子君随口解释:“府内无事,去宫里陪陪皇后。”
  燕珩之眉头一皱,似是还要再说什么。
  侧院里却传来了李月桐的唤声——
  “夫君,你怎么还没进来?”
  燕珩之当即应声,踏步进了侧院。
  孟子君抬眼看去,只见里面,燕珩之正和李月桐一起做秋千。
  李月桐摸着孕肚站在一旁,伸手指挥:“夫君,你可要做得结实些!最好做宽大些,等孩子出生后,我们一家三口都能坐在一起!”
  燕珩之的笑声含着无尽柔情:“自然,这是我早就答应你的。”
  话落,他随意回头,隔着院子对上孟子君的视线。
  孟子君慌乱移开视线,立马转身大步离去。
  只是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孟子君眼眶发涩疼痛。
  那秋千,本该是属于她和燕珩之的孩子的。
  在边疆时,他们本有过一个孩子,可战场无情,那孩子最终与她还是无缘。
  失去孩子后,燕珩之抱着她许诺。
  ——“等战事结束,等我们归京,我们会重新有孩子的。”
  ——“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一个大秋千,可好?”
  可如今,他的这些诺言,尽数给了李月桐和他们的孩子。
  心口像是被灌了冷风,生疼难忍。
  孟子君长吐出一口气,无妨的。
  只剩最后一个月了。
  为了平缓情绪,回到屋内,孟子君拿上了许久未用的长缨枪。
  自从她回到京城后,就鲜少练枪,可现在她心口堵闷,实在是需要发泄一下。
  她遣退婢女,独自在院里耍着枪法。
  几套枪法下来,她大汗淋漓,心里倒是舒畅不少。
  可就在她收起长缨枪转身之际,竟直直撞入门口站着的燕珩之视线。
  他定定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
  孟子君心头一震。
  紧接着,就见他脸色一暗,踏步而至,满眼透着不可置信——
  “这是我与月桐独创的枪法,从未对外示人过,你如何学会的?”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