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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天牢。
虽非夜晚,牢内却昏暗无比,几乎与黑夜无异。
长长的阶梯之下,一间间牢房宛如坚固的铁笼,对面的墙壁上,间隔地插着火把,使得整个监狱沉浸在一片暗黄色之中。
狱卒们站得笔直,气氛庄严肃穆。
忽地,阶梯上方传来声响。
裴瑾步伐稳健,由司狱带领,几名护卫紧随其后,踏着石板路,直往监牢深处而去,目标明确地走向其中一间。
那房间里的男人身约五十余岁,胡须斑白,衣着单薄。
坐在那里,昏暗之中的面容不甚清晰,但裴瑾一眼便认出,那是礼部尚书张鹤楼。
张鹤楼一见裴绍,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裴大人!”
裴瑾挺拔地站在牢房前,轻轻一挥手,引领他来的狱官和护卫便躬身退下。
他低声回应,脸上流露出几分忧虑和急切:
“张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鹤楼的声音更低沉:
他长叹一声。
“我也不清楚,那证据怎么就到了皇上那儿,前日里我不是照着你的名单把太子的眼线都拔除了吗?”
裴瑾目光深邃,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英俊面庞上,显得神情更加复杂难懂。
“张大人,我不瞒你,大理寺的人今早已勘察了现场,那些金子都是从你女儿张澜心的闺房里搜出来的,你怎么能把这样紧要的东西放在那里?”
张鹤楼再次叹息,脸上布满忧愁,既害怕又困惑。
“裴大人,放在闺房里总比放在书房里安全吧?我又不是傻子!但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谁泄的密?”
裴瑾声音依旧低沉。
“现在你想不通也没办法,事实摆在眼前,张大人,你不如尽早把前年参与科考舞弊的官员名单交出来,我替你烧掉。若是这东西被搜到,牢里那几个替死鬼被放出去,你除了贪墨又要多加一条陷害同僚的罪名。”
“唉,哪儿有什么名单?”
张鹤楼转过头,又叹了口气。
裴瑾挺直了身子,“张大人,从你家抄家搜来的财产,只有贪墨的那一千万两银子,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名单,尽快损毁才是,否则被大理寺的人搜到……你想想你一家妻儿老小,怎么办?”
张鹤楼脸色苍白,慌乱地抬起头,紧盯着裴瑾的眼睛。
裴瑾又靠近了一些,声音几近沙哑。
“皇上下令追查,如果找不到名单,谁也定不了你的罪,我是想救你,张大人,你若不对我实话,我如何救你?”
张鹤楼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然后抬头说,“你能保我不死吗?”
裴瑾眼神深邃。
“当然。”
张鹤楼听后,声音更低,贴近裴瑾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瑾听后,拍拍他的肩膀。
“等着我的好消息。”
他转身离去,昏暗的烛光映照着他白皙俊美的脸庞。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冰冷又充满杀意。
出了天牢后,他喝来侍卫吩咐道:“张鹤楼已经招了,去他府上的马厩里找,找到后直接呈给圣上。”
紧接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是暗示斩草除根。
侍卫点头,领命而去。
柳梦怜被提前安排在张鹤楼身边的空房间中,听完了全程。
她激动的双手颤抖。
她知道,裴瑾是故意带她来听的,是为了让她知道,父亲不止能尽快出狱,还能清清白白的出来。
这份情她承下了。
当天,柳梦怜回到家中便给燕回写了一封诀别书,要和他彻底断了关系。
裴瑾已经为她做到这步,她必须要表现出诚意。
况且,燕回一直做不了婚姻大事的主,亦未能救父亲于困境,那他只能是颗弃子。
她不想在他身上虚耗,这颗棋子丢得毫不迟疑
只是柳梦怜没料到,燕回受了很大的刺激。
收到信后,他当天就去找了张澜心,质问她跟柳梦怜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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