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只把余光落在安凉月的身上,闪闪烁烁,又不敢有半个字的祈求。此情此景,只叫安凉月心如刀绞。她眼看着戚长华从自己身边越过,长身挺立,负手沉默。他面向满地狼藉,迟迟不出一声一语。可周身那可怕而强大的气场,仿佛下一秒就要云起雾骤,毁天灭地!安凉月见此情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扑挡在流珠面前:“戚长华,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先不要妄下结论!流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绝对不敢故意这么做的!”
小说详情 赶到云岚殿的时候,安凉月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合元神树的叶子掉了大半,混合着树下的紫金土,狼藉一片。
仅结出一枚鲜果此时也已经掉落在地,干萎,枯皱,只缩得有核桃那么大小。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一旁捧着半盏白瓷碗的流珠,此时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安凉月的心瞬间冰封入底。
流珠惶恐下跪,扑在安凉月和戚长华的脚下,不住地磕头求饶:“尊上恕罪,是奴婢一时没有看护好神树,尊上饶了奴婢吧!”
流珠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昨夜在褚青儿那里烧了一夜的果木炭,今早照例过来给神树浇水施料,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神树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自知闯了大祸,不敢有一字隐瞒。
此时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只把余光落在安凉月的身上,闪闪烁烁,又不敢有半个字的祈求。
此情此景,只叫安凉月心如刀绞。
她眼看着戚长华从自己身边越过,长身挺立,负手沉默。
他面向满地狼藉,迟迟不出一声一语。
可周身那可怕而强大的气场,仿佛下一秒就要云起雾骤,毁天灭地!
安凉月见此情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扑挡在流珠面前:“戚长华,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先不要妄下结论!流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绝对不敢故意这么做的!”
戚长华并不应声,只把一枚已经干枯成紫黑色的叶子小心翼翼从树上摘下来。
一缕黑尘在他指尖瞬间湮灭,戚长华眉峰一皱,目光灼灼盯在安凉月身上:“整个幻琼仙界,唯一的妖邪,就在你身后。你跟我说不是她做的?”
戚长华的声音又生又冷,裹挟着毫无商量余地的质难。
“我......尊上,我,我真的没有碰到神树,我只是靠着围栏睡着了!”
“住口!”
戚长华振袖一挥,隔开安凉月,一掌将流珠击出数丈之远。
她道行浅薄,这一掌几乎将她击得元神俱灭,当场倒地呕血。
“流珠!”
安凉月冲上去,抱住流珠软绵绵的身子,同时一掌挥出,生生抵住戚长华丝毫不减杀意的掌风。
那一瞬间,一股熟悉相融的气息钻进戚长华的丹田,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令他本能收了势。
但还是将安凉月几近极限的身体推出半丈之远——
“你疯了!安凉月,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小妖?”
戚长华厉声怒斥:“我早就说过,合元神树是仙家圣物,非妖邪佞祟可近。你这小小花妖,到底对神树做了什么!说,是谁指使你的!”
“戚长华,你公平一点好不好?”安凉月撑起摇摇晃晃的身子,毅然护在流珠身前半步不退,“流珠七年前就已经修行得道,能在我这玉禾宫和安岚殿行止自由,身上早就脱去了妖邪凡胎的煞气。你怀疑她故意弄毁了神树神果,为什么不怀疑一下你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安凉月什么也顾不得了,原本不打算在没有丝毫证据的前提下,当着戚长华的面映射那个褚青儿。
但现在事出有变,眼看着心心念念的合元神树毁于一旦,安凉月无法想象趋近崩溃边缘的戚长华会不会真的向无辜的流珠下手。
“安凉月你说什么?”
戚长华提步上前,掌中用力一较,将安凉月羸弱的身体捉近身前:“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调教这个小花妖,就是为了这个见不得人的目的,你根本就不想让阿颜复活重生?”
安凉月被他掐住脖颈,呼吸瞬间凝滞。
她甚至没有处于本能伸手抓扯,只把一双眼眸冷定定地看着戚长华。
“你只愿相信你看到的一切,我再说......几遍,又有什么意义?”
真正不想让阿颜重生的人,是她安凉月么?
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想一想,一个对他依赖崇敬视若神祇的女孩,突然被告知,她不是她自己,她将要变成另一个人。
她真的愿意接受么?
如果她这么欣然接受这一切,放弃人间来到仙界,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
还有七日,仙树果实就要成熟。到时候万一转世的谎言不攻自破,她又如何在戚长华面前收场?
到底谁才是最有嫌疑的人,他是真的看不穿,看不懂,还是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殷红的鲜血沿着安凉月的唇角溢出,一滴滴落在戚长华的手腕上,再落于地上,融于枯叶,瞬间鲜绿,滴于神果,更叫那枯果瞬间亮鲜了一寸的皮肉!
还来得及么?
戚长华骤然松开手,安凉月身子一软,扑倒在男人高高在上的身影下。
——典籍上说,仙果坠地而枯,若取得伏羲一族灵女的心头血,一个时辰之内,可起死回生。
安凉月看着眼前那颗皱巴巴的仙果,眼中蓦然闯过一丝决绝与坚定。
昨天晚上,她被戚长华死死压在茶座上的时候,身下压着的那本典籍,恰好翻到了那一页。
她看得清楚,相信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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