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还夸他一表人才,偏偏又是夸赞的话,他无从反驳!他哪里惹过凌广?“今日春光乍泄,不如以春日为主题如何?”凌广嚣张地对着傅之寒仰起头:“我提议,不如让傅二公子为诸君打个样。”“诸位以为如何!”凌广是诗会主人,他的话一出自然是一呼百应。傅之寒的嘴唇不自觉地抿起,指节被他下意识攥得发白。他哪里懂得作诗?可若作不出来,他的才华必会被怀疑,到时候……
小说详情 诗会设在‘曲流觞’沈时鸢早早来了。
春日融融,烟波浩渺的江河之上,‘曲流觞’这艘画舫悠然飘荡。
当初设计这艘画舫,沈时鸢花了不少心思
画舫通体以朱红色和金色勾勒,高高翘起的船头犹如展翅欲飞的凤凰,船头挂着几盏朱红灯笼,船舱两侧更是有精致雕花的栏杆。
沈时鸢限制每日进入画舫的人数,不少王公贵族喜爱这股奢靡之风。
此举让‘曲流觞’一跃成为京城权贵最喜之地。
一座难抢,原本一千两的包厢,甚至哄抢到一万两。
今日小凌公子包场。
沈时鸢站在暗处,看着小凌公子跟几个狐朋狗友热情招呼。
他身上的衣裳以宝蓝色精锻为底,上面用金银丝线绣满了云纹和飞鸟。
长发用一根镶嵌着蓝宝石的发簪高高束起,远远望去如同一只骄傲的花孔雀,站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
小凌公子快意恩仇,为了报复肯花这么大手笔,怕是得肉疼了。
不远处,今日的主角——承安侯府的马车来了。
承安侯府下来两人。
待沈时鸢看清来人,不动声色地捂住帕子,不让自己笑到抽搐。
傅之寒原本一头如墨般的长发,如今右侧却只剩下一小茬发根,仿佛被人生生斩断。
参差不齐的断发处,露出苍白的头皮,在阳光下显得更为刺眼。
估摸着那点发丝束不了发,偏偏傅之寒手里打着折扇。
时不时吹起左侧垂顺的长发,显得更加不伦不类。
周遭的人也是一脸敢笑不敢言的模样。
窃窃私语声传入傅之寒耳朵里,激得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哈哈哈哈——”
凌广看见傅之寒这幅尊荣,笑的眼泪飚出来。
他无比佩服自己的决策,否则怎么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
傅之寒攥紧拳,沉着脸扫视画舫来的每一个人。
现在的耻辱都怪沈时鸢那个贱人。
他今天来就是要好好报复她!
看着手里的香方,他阴狠地笑着,不怕那贱货不来!
“之寒~”宋妤澄嫣然一笑:“有我在,今日定会让你大放异彩。”
她熟读唐诗三百首,宋词元曲也不在话下。
古代人开的诗会,在她眼里如同草芥一般,难登大雅之堂罢了。
“妤澄……”傅之寒看着身侧娇小的女子,眼里流过款款深情:“我相信你的才学。”
“今夜,烦请嫂嫂指点一二。”
两人对视着,宽大袖袍下是两人交缠在一块的手。
沈时鸢无意瞥见,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大庭广众之下,傅之寒和宋妤澄的身份是小叔和嫂嫂的关系。
但二人丝毫不顾及名誉,仍旧眉目传情。有几个眼尖的已经跟友人私下蛐蛐。
见时候差不多,凌广站在中央笑意渐浓。
“诸位贵客今日齐聚于此,实在是我的荣幸!此诗诸君可以诗会友,尽情抒发才情之地。”
说罢,凌广对着傅之寒扬眉,朝他的方向指了指,挑衅道。
“早就听闻承安侯府的二公子才华过人,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
傅之寒的脸涨成猪肝色,随着众人的视线越发暗红。
他攥紧折扇,心里暗恨凌广不给他面子。
明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还夸他一表人才,偏偏又是夸赞的话,他无从反驳!
他哪里惹过凌广?
“今日春光乍泄,不如以春日为主题如何?”
凌广嚣张地对着傅之寒仰起头:“我提议,不如让傅二公子为诸君打个样。”
“诸位以为如何!”
凌广是诗会主人,他的话一出自然是一呼百应。
傅之寒的嘴唇不自觉地抿起,指节被他下意识攥得发白。
他哪里懂得作诗?
可若作不出来,他的才华必会被怀疑,到时候……
宋妤澄握住傅之寒,轻声耳语:“不怕。”
以春日为主题的诗句多得很。
她随便拿出一两首都足够吓死这群没见识的古人!
宋妤澄的话仿佛给傅之寒吃下一颗定心丸。
他正要迎战,一道女声翩然响起。
“抱歉——我来迟了。”
沈时鸢穿上那件烟紫色的绫罗宫装。
莲步轻移,广袖轻扬,似云雾飘动,如袅袅青烟般空灵。
她在腰间系上珍珠丝带,裙摆微微摆动,随着她的行走轻轻摇曳,彷如一片紫色的云霞。
长发用一只烟紫色的红廖花朱钗挽起,更添几分妩媚。
纵使沈时鸢身上的宫装多么华丽,但她行走间的礼仪姿态,饶是最严苛的教习嬷嬷都挑不出分毫毛病。
她缓缓向凌广走来,对着他粲然一笑,端庄行礼。
“请小凌公子恕罪。”
凌广怔怔地看着沈时鸢,见她向自己走来。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周遭一切的声音都听不见,唯有眼前女子的朱唇不点而红,如同璀璨明珠熠熠生辉。
“无妨……”
凌广的声音细弱蚊蝇,不敢与沈时鸢对视,他感觉脸上烫的可怕。
“沈小姐天人之姿,能参加我这凡夫俗子的诗会,已然是给我面子。”
生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凌广绞尽脑汁终于拼凑出一句像样点的话。
不止凌广惊艳一番,就连对沈时鸢恨之入骨的傅之寒,此刻的视线也停留在她身上。
她从未在他面前穿过如此华丽的衣饰。
不等沈时鸢说话,一旁的宋妤澄早就双眼冒火。
她冷哼:“沈小姐怎的这么不小心,连诗会都会迟到?”
瞥着沈时鸢身上流光溢彩的烟紫色绫罗。
宋妤澄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料子,心头暗恨!
“这……小女才疏学浅,还是请长辈先。”
沈时鸢故作为难地推辞,意有所指道。
宋妤澄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
这贱人在说她老!
“沈小姐说的对。”
凌广连连点头:“你是傅之寒的嫂嫂,在场辈分最高,应该由您先。”
沈时鸢捂着帕子忍不住笑,她没想到小凌公子这么给面子。
听着众人的闷笑,宋妤澄愤愤瞪着沈时鸢。
哼!小贱人,现在尽情笑吧。
等下她大放异彩的时候,可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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