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珩怔了一瞬，耳尖霎时红了。
有些羞怯地垂了垂头，似是不好意思。
轻咳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笑着说：“那当然！”
说着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明媚笑容。
仿佛天边彩虹，缠绵的雨天似乎都晴了半边。
她站在纪钊身边，自然地拉上他的衣袖，眼眸含笑，故意道：“不打扮好看些，怎么配得上我英俊帅气的哥哥？”
纪钊看着她反而开口打趣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拿起伞出发：“走吧。”
到了舞厅，进了场，程嘉珩新奇地看来看去。
大概是一曲刚刚唱罢，厅中男女悠闲地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天。
程嘉珩五年前离开上海，回来后又闷头读书，看着这场面，还有些发毛。
忍不住攥紧了纪钊的衣袖，凑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样跳舞，真的没问题吗？”
纪钊看着她刚才还大胆奔放，拿自己打趣，现在却有些小心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
“刚才打趣我的胆子呢？”
他向来是沉稳的，鲜少这样噎人，程嘉珩愣了下，顿时扭头看了过来。
舞厅昏黄迷离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被挺拔的鼻骨分隔，锋利的眼眸隐在阴影中。
却亮得骇人。
好像星辰流转，光怪陆离的灯光给那深邃的眼眸更添一丝迷惑人心的魅力。
程嘉珩一怔，就错过了反驳他的时机。
等她想说话时，下一支舞曲就响起了前奏。
周围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谈话。
男人做绅士礼，礼貌地躬身邀请女伴跳舞。
纪钊也看向程嘉珩，目光询问。
程嘉珩却犹豫了一瞬：“我还不太会跳……”
纪钊却带着笑，学着程嘉珩的模样凑在她耳边：“我教你啊。”
滚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耳边一红，抿了抿唇，还想拒绝。
就看到有女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对着纪钊伸出了手：“你好同志，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纪钊一愣，看了眼程嘉珩。
这一眼，便让程嘉珩心猛地吊起。
她看着纪钊放下了手中的汽水，唇角带笑，张了张嘴：“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纪钊拒绝了
程嘉珩一怔，提起的心落回了原地，甚至微不可察地生出一丝庆幸。
他拒绝了，就好。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幸好？
不陪他跳舞的是自己，不让他和别人跳舞的也是自己……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程嘉珩觉得自己心情十分奇怪，正想说什么，就看到纪钊看向她，眉眼温柔，弯了弯唇角。
纪钊一身白衣白裤，俯身对她行了一个绅士礼。
伸出手，温柔道：“程嘉珩同志，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舞厅好像突然下起了雨，程嘉珩突然觉得心被水汽洇湿成黏糊糊湿哒哒的一团。
空气中潮湿的水汽成了雾，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仿佛雾中看花，迷了眼睛，蛊惑了神志，才伸出手搭在纪钊的手上。
“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