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海燕眼神微动，抬眼看向孙志强，刚好遇上他吃惊的目光。
“乔同志，这是真的吗？”孙志强问道。
她眸子闪了闪，刚要摇头就被周国栋挡住了视线。
周国栋冷声道：“不相信吗，我可以陪你去查一查。”
孙志强摇头：“不用了，我们只是担心乔同志的安全，现在确认了你的身份我们也不会再阻拦你们见面。”
“乔同志就麻烦您照顾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孙志强拉开门出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一时之间安静的有些出奇。
乔海燕有些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干脆侧过身子闭目养神。
周国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对不起，那天的话不是我本意，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海燕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有矛盾我们说开解决好不好，你别憋在心里，憋久了医生说容易出问题。”
“海燕，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说到后面，周国栋的声音甚至带了丝颤抖。
她眼睫轻颤，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平静无波的心里已经因为周国栋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周国栋少年参军，十六岁上战场，大大小小经历过二十多场战役，是真真正正的铁血男儿，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怕两个字。
可如今，她竟然听见了这个对生死都波澜不惊的男人卑微的对她说害怕……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理智告诉她不能让功勋伤心，这时候应该答应下来，可另一边的感性又拉扯着她，让她无法开口。
两种想法僵持间，有人敲响了门。
“周国栋，该过来换药了。”
乔海燕脑中的某根弦绷断了，她翻身盯着周国栋的背影，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手臂似乎隐隐在往外渗出血迹。
护士责怪的声音传来：“你做了什么，伤口居然崩的这么厉害？”
闻言，她不受控制地想到刚才周国栋抱她的那一下，或许伤口就是在那时候裂开的。
她慢慢坐了起来，理智占据了上风，她想，或许她真的得好好和周国栋谈谈……
周国栋很快换好药回来了，看到她坐在床上的时候明显一愣。
“怎么起来了？”
“我们谈谈吧。”乔海燕说。
周国栋的脚步顿了顿，默默走到她面前坐下：“好。”
“那份离婚报告时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我们相隔万里，或许一年都见不上一次面，这段婚姻我认为没有继续的必要，不如放你我自由。”她慢慢地说着。
周国栋回道：“我可以等你回来，多久都等。”
她摇了摇头：“我已经向上级申请了永久留在疆北，不会回去了，而你在北京，我们两个没可能。”
周国栋沉默了下来。
乔海燕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太阳慢慢隐没在地平线之下，等到夜色浓厚时，周国栋才抬起眼睛看她，薄唇微张。
“如果我申请驻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