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过去,已然没有了那抹素白的身影。心中宛若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深入血脉。江时序半边身子都好像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片空地。“念念……?念念!你在哪?!”“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回来……”许佳念成了江时序这一辈子的求而不得。成了这天际遥望不可及的月色。
小说详情 17
连着好几棍捶下去,江时序半张脸都被压在了地上。
周遭或同情或冷漠的目光逐渐离他远去,意识涣散。
然而被这般对待,江时序心里反而轻松了下来。
这种用痛觉麻痹自己的方式,倒是让他终于不会再去想着许佳念了。
……
一顿棍棒教育后,江明谦带着人离开了家中,只剩了医生和助理。
江时序则是在助理的搀扶下来到了床边,趴到了床上。
私人医生见怪不怪地走上前来,开始给他处理着后背的淤青。
见此,助理都忍不住在一旁唉声劝解。
“江总,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拐弯抹角地说话了。”
“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也总得想想自己的未来。”
“您这么折腾自己,真不是个办法,该振作起来了。”
江时序趴在床上,头也不抬,一动不动。
直到医生将他背后的伤处理完成,他才忽然喃喃道:
“我没有未来了……”
“什么?”
助理和医生面面相觑。
“没有念念,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江时序话音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既定事实,不存在任何夸张的部分。
不论如何,也算是有了回应。
助理示意医生出去,随后坐到了江时序的身侧。
“话别说这么死嘛。”
“江总,您还这么年轻,模样又这么好看,最好的走了,那还有第二好,第三好的。”
“眼下先把火烧眉毛的事给解决了,到时候再动用江氏的关系开个澄清发布会,届时做点公益,搞个慈善晚宴,您再好好拾掇拾掇,什么人美心善的千金拿不下?”
助理这话也实在是觉得,可惜了自家总裁这副皮囊。
自从许佳念离开后,他彻底不收拾了,整日就换穿着许佳念送他的那几件衣服,胡子拉碴,眼下乌青,眼里也布满失眠后的血丝。
江时序听闻,呼吸轻浅,宛若睡着般毫无动静。
助理千言万语停在嘴边,最后又只得咽了下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窗外忽然传来了“嘭嘭”几声。
江时序有如过电般,在床上抽搐了瞬,紧接着坐直了身体。
“那是……什么声音?”他茫然问道,声音嘶哑得宛若吞了煤。
助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江时序为什么反应会突然这么大。
“后天中秋,城东会连放三天烟花……”
“花”字尚未落地,江时序已经冲了出去。
那是,念念最爱的烟花。
“嘭!嘭!嘭!”
夜空接二连三地响起几声哨响,漫天烟花四溢坠落,红的、黄的、紫的、绿的。
“哇!开始放烟花啦!”
“快快快!真的好漂亮!”
邻居们争先恐后地从家里冲了出来,江时序也摇摇晃晃地来到人工造河旁,抬头看向天空。
烟花飞上夜空,星芒散落在发丝间。
江时序忽然失神,似是看见那鎏彩的光影落在了远处一身白色衣裙的女人身上。
女人坐在石板桥边,乌发飘逸,气质清冷。
唇角微微扬起的笑容,却透着点暖意。
“咻——!”
烟花飞速蹿上夜空,越升越高。
江时序这颗心也随之剧烈跳动起来。
那是……念念吗?
记忆不受控地回到从前,那是在一次过年时,二人看烟花的场景。
他和她并肩站在石桥上。
人群来来往往,欢声笑语。
烟花升空又落下,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如鎏金溅玉,在空中倏然绽放,又如同流星般拖着尾巴急速下落,纷纷扬扬落在了行人的头顶。
“时序,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我想想……把海外那个项目谈下来吧,真是拖了够久了。”
许佳念头疼地看了江时序一眼,叹了口气。
“想也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愿望……那我就许愿一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烟花越升越高——
眼前的许佳念正闭着眼,双手合十,脸色万分认真。
一如从前模样。
“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是念念!
江时序根本反应不过来为何死去的人再次出现,一心只想着朝她奔去。
可是冲到一半,又恍然顿住。
石桥下脉脉流动的人工造河倒映出了他的身形——
头发乱作一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不堪,下颌生着淡青色的胡茬,糙得令他自己都生厌。
愣了半霎,江时序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又垂眸理了理头发。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快要涌出喉咙口。
烟花越升越高——
“嘭!”
层层烟花花瓣在夜色中铺展开来,如天边银河的星子洋洋洒洒落下。
江时序浑身一颤,指尖都忍不住抖动。
再看过去,已然没有了那抹素白的身影。
心中宛若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深入血脉。
江时序半边身子都好像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片空地。
“念念……?念念!你在哪?!”
“我错了,对不起……”
“求求你回来……”
许佳念成了江时序这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成了这天际遥望不可及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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