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嘟嘟囔囔的走了。宋春招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不然要保这小命还真不容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伤,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之前四肢都活动过,虽然不利索但是都有知觉,而且时不时的就有些疼痛,多半是摔重了,没骨折是万幸。头已经摸过了,除了头发油得厉害,其它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估计要养一阵子了。她对身边的环境很好奇,可惜能供她研究的东西太少,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是睁着双眼茫然看着茅草。
小说详情 陈氏走了,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宋春招一个人。
刚刚的一碗粥下去,她肚子好多了,如今才知道先前肚子难受是因为饿了,是饿得难受,她还从来没有饿成这样过。
睁着眼睛观察四周。
这屋子也太破了些,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怎么屋顶还是茅草做的,这若是下雨,这屋里还不成个筛子,不仅破还啥都没有,除了手边的一张桌子跟自己躺着的床,能看到的就只有窗户了,真真的家徒四壁。
这家子人包括她亲娘陈氏大概都觉得她存活的希望不大,就是不知道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家里的大儿子也走了。
她才14,结果给人做了6年的童养媳,那古代的童养媳不都是家里免费的劳工,看看自己的手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就这样,要死了还要被人讹一把!她在心里不禁“啧啧”,这乡下人看着厚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人,倒是她这个娘似乎对她是真上心。
正想着,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她转头看过去,是先前的那个男孩。
男孩轻轻的走到她的床边,见她睁着眼,忙又往前凑了凑,“嫂子,你还喝不喝水?”
宋春招看着他,想要靠坐起来,下午吃了粥,这会儿比刚刚便恢复一些。
“你叫二里?”刚刚他们是这么说的。
“嫂子,我是二里啊!”
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叫她说话满眼都是关心,又见她挪动费力,他忙上前帮忙。
“爹说你不能动,嫂子,你要不还是躺下吧,你要喝水我帮你端。”
宋春招如今身子不争气,她也不挣扎了,索性还是躺了下来,“我这是怎么呢?”
一说到这个男孩就红了眼,“你跟大哥去山上捡石头摔下来了,大哥被石头砸没了,娘说你也要去陪大哥了。”
这孩子还真是不会说话,春招有些无语,“捡石头做什么?”
“隔壁村子张家老爷要盖房子,收石头2文一筐,捡石头挣钱。”
原来如此,这在现代好歹能算个工伤,在古代就只能自认倒霉,想到这里,她又想打听打听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朝代什么地方。
结果男孩却是一问三不知,只告诉她如今的村子是他们的王家村,离他们宋家村中间还隔着好几个村子呢。
她这会儿虽然能说话了,但是那声音气若游丝,跟一个要挂的人着实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但她知道自己如今多半是死不了。
不管如何,来都来了,总得想法子活下来,就当是个有意思的游戏历历险也没什么不好的。
今日的形势她也看到了,相比于周氏,陈氏对她更看重,她自然是要跟陈氏走的,不管从前她为什么要将她送人,至少这生死关头人家拼了命的要救她,就凭这一点就比那要让她殉葬的公婆靠谱多了。
想通了这一点,等周氏再来的时候,她便装得毫无生气,免得知道她有救到时候陈氏来这两口子又不肯放人。
“他爹,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咱们粮食送过来也是浪费了,何必呢。”
“你别管那么多,该喂的你照喂,左右咱们不亏心,春招平日乖巧懂事,咱们不能太狠心了。”
周氏受了指责,心里很是不满,一想到离开的儿子,眼泪一下了就涌了出来,“你当我愿意狠心,我能有什么法子,大庄没了,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她若是有希望,喂着粮食也没什么,这不是眼瞧着活不成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省下粮食,也能让二里吃个饱。”
男人一阵叹气。
宋春招心里在打鼓,可千万别啊,就算是真死了,那也得做个饱死鬼,这可恶的婆娘也太小气了,她好歹这在处待了六年,结果连一碗米饭都不愿意给她,一看就是刻薄的婆婆,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又盼着他们不要太绝情。
好在男人还是有良知的。
“一碗两碗粥也用不了多tຊ少粮食,咱们总得跟她娘有个交代,别真这两日有个好歹说出去总要遭人骂的。”
“谁知道她能不能筹来钱,一个寡妇她上哪儿去找3两银子,若是有这个钱当初就不会送闺女呢,她不是还有一个吗,难不成不管了。”
“那也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儿。”男人觉得妇人有些聒噪,语气便有些不满。
“说到钱我就来气,我说的好好的五两银子你偏改成三两,你到底怎么想的,是,咱们是穷,但是大庄没有行婚礼,你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春招走了谁给他作伴,她本身就不成了,我倒是想让他们两个一起,心里也能踏实,不然大庄多可怜。”
“这话你就别提了,今日的事村里好些人都在议论,话说的已然是不好听,咱们还要在村子做人呢。”
“他们说便说,刀子不是捅在他们身上他们哪里知道痛,死儿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
眼见着妇人眼眶又红了,男人也头痛,儿子没了,他何尝不心痛,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他又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算了,就当是给儿子积德了,你饭好了便端一碗过来,这事儿就按我说的办,至于陈氏能不能筹来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夫妻二人嘟嘟囔囔的走了。
宋春招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不然要保这小命还真不容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伤,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之前四肢都活动过,虽然不利索但是都有知觉,而且时不时的就有些疼痛,多半是摔重了,没骨折是万幸。
头已经摸过了,除了头发油得厉害,其它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估计要养一阵子了。
她对身边的环境很好奇,可惜能供她研究的东西太少,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是睁着双眼茫然看着茅草。
自从打定主意装半死后,二里来她也不怎么说话了,好在王正业在家里说话是有分量的,晚饭的时候,周氏虽然不情愿还是给她端来了粥,顺便喂她吃完。
“春招啊,你也别怪我们狠心,你这个样子,看大夫也只是把钱扔到水里连个响也听不到,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大庄没了,以后只会处处难,你若是走了,到了地下,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对大庄好些,原本你们就是要做夫妻的。”
宋春招一口粥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差点没有把她给噎死,噎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周氏见状摇了摇头,最后无奈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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