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的凉意从心底不断攀升。她脸色顿时苍白下去,看着顾寒,颤着声音问道。“撞人的司机,抓到了吗?”她紧紧盯着顾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膛。她像听见他说,抓到了,那个人不是你的爸爸,那个人已经绳之以法了……可她看见顾寒只是一顿,随后摇了摇头。“他跑了。”安莳夏心中的弦骤然断了,失力般地退了一步。“医生说我的腿断了,再也不能高强度的肌肉控制。”顾寒抬眸看向她:“所以,谢谢你给我这次和齐谒比赛的机会。”
小说详情一寸寸的凉意从心底不断攀升。
她脸色顿时苍白下去,看着顾寒,颤着声音问道。
“撞人的司机,抓到了吗?”
她紧紧盯着顾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膛。
她像听见他说,抓到了,那个人不是你的爸爸,那个人已经绳之以法了……
可她看见顾寒只是一顿,随后摇了摇头。
“他跑了。”
安莳夏心中的弦骤然断了,失力般地退了一步。
“医生说我的腿断了,再也不能高强度的肌肉控制。”
顾寒抬眸看向她:“所以,谢谢你给我这次和齐谒比赛的机会。”
“就像是回到了那天,他们在看着我,我没有输。”
“谢谢你。”
他狭长的眼尾微微下垂,冷薄的唇勾出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眼底的冰,仿佛顷刻间化成了一滩泉水。
安莳夏看着他的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痛地恍惚窒息。
她想摇醒顾寒,想告诉他。
不要对着她笑,也不要对她说感谢,知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又知不知道她父亲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可当她对上顾寒的双眸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安莳夏捂住眼睛,泪水打湿眼眶。
救护车带走了顾寒。
她没敢跟着车一起去医院,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看着手机里尘封的号码,眼眶又是一热。
她从小过得并不幸福,贫贱夫妻百事哀,爸妈总是因为琐事争吵。
他们都说爱对方,可气头上的一些话,却也句句戳心。
每次他们争吵都会躲在柜子里,等一切结束后,安父会打开柜门。
看着她木然的模样,叹息一声,将她抱进怀里。
泪水顺着脸上的丘壑落在她的脸上,滚烫。
那是她的父亲。
上中学时,安母带着她离开了家,转嫁到了现在的家中。
离开那天,她转头看那间破旧的房子,有一个人抽着烟,满眼沧桑地看着她离开。
看见她回头,丢下烟,哭喊着追车追了两里地。
那是她的父亲。
再后来再次听见安父的信息,是安母说安父肇事逃逸。
她联系不到安父,孤身去医院看死者家属。
那天,她站在门口,听见病房内传来一阵低哑嘶吼的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她停在了病房外,没敢进去。
五年前的哭声,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至今。
那是顾寒的哭声。
而造成这一切的,
还是她的父亲。
安莳夏胸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意。
她鼻尖酸涩地点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忙音回荡在夜空里,不断撕扯着她的情绪,却依旧是无人接通。
安莳夏闭上了眼睛,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
顾寒厌恶医院的味道。
开了药后,便径直回了家。
晚上,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一下是五年前,一下是现在。
光怪陆离的变换之中,偏偏定格在了出事的那一天。
顾父、顾母、妹妹坐上了那辆要命的车。
他拼命地追,拼命地喊,却怎么也阻止不了……
忽而一道明光撕裂天际,顾寒猛然睁开了眼,冷汗一点点从额间滑落。
他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看着床边安莳夏送来的粉红色玩偶。
心中那股恐慌,竟奇妙地散去了一些。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抚过玩偶,心安了一些。
……
深夜,窗外下起了大雨。
安莳夏接到了一个电话,双方都在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良久顾寒轻声道:“你的玩偶我很喜欢。”
他说:“谢谢。”
安莳夏捂住眼睛,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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