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整片天都雾蒙蒙的，远处的高楼都变成了朦胧的虚影。
沈凝娇望着对面的房子，微微蹙眉。
对面的邻居似乎不太喜欢出门。
只是晚上的时候，她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
忽然，鼻头有些热痒。
沈凝娇慌忙抽出纸捂住不断流血的鼻子。
等血止住，桌上已经满是沾了血的纸。
她沉叹了口气，把纸全部都扔进了马桶冲掉。
洗了把脸后，沈凝娇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颓然。
苍白憔悴，病痛的瘀斑已经蔓延到了后背，呼吸仿佛都在用着全力。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沈凝娇回过神，走出去开门。
叶明辰提着个袋子站在门口:“今晚去看烟花，给你买了件新衣服。”
闻言，沈凝娇一愣:“衣服？”
“过年就得穿新衣服，试试吧。”叶明辰将衣服塞给她，“我先下去整理东西。”
说完，转身下了楼。
沈凝娇拿着袋子怔在原地，嘴里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把衣服拿出来，是件红色的斗篷裙，边角白色的毛绒柔软的像丝绸。
沈凝娇眸光微亮，对衣服有了分喜爱。
客厅，叶明辰正把药放进包里，便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眼神一怔。
裙子对沈凝娇来说有点大，衬的她整个人格外娇小。
也许是因为衣服颜色，又或者是因为灯光，她的脸看起来红润了些。
沈凝娇扯了扯衣角，有些拘谨:“还可以吧？”
叶明辰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帽沿边，而后干脆给她戴上:“很好看，像小红帽。”
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狗叫。
两人一愣，走过去一看，不只哪儿跑来只金毛，正在院子里乱窜。
叶明辰下意识地把沈凝娇护在身后，看了眼半敞的大门便去安抚金毛。
“应该是附近人的狗，我去问问。”
叶明辰说完，便领着后出去了。
沈凝娇蹙眉，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门外，叶明辰看着手里攥着狗绳，一脸阴翳的凌怀瑾，嗤笑:“堂堂凌氏企业的董事长，居然玩这种小把戏。”
“理她远点。”凌怀瑾冷声道。
闻言，叶明辰眉目一拧:“所以，你想让她在病发的时候一个人等死？”
刚一说完，凌怀瑾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刀子般的眼神闪着寒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心怀不轨，敢碰她一根手指，我绝不放过你。”
叶明辰脸色瞬变:“你自以为和凝娇在一起六年就可以对我说教吗？”
他挣开凌怀瑾的手，一字一句:“没错，我的确对凝娇有好感，可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不过是让她快快乐乐地度过她最后的日子，而不是像你一次次打着爱她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些话像是一根根针刺着凌怀瑾的耳膜，疼痛又难以反驳。
他想要的，也只是沈凝娇能留在身边。
哪怕永远用冷漠的态度对自己。
看着凌怀瑾隐忍的眼神，叶明辰理了理衣服:“如果你想消磨掉凝娇对你最后的念想，让她连死的那天都不愿见你，那你告诉她你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