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怡染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顾晏川后靠在椅背上，冷淡看她：“你一事无成，毫无长处，嫁给我就是为了继续做莬丝花，荣华富贵的过完这一生。”
“我成全了你，也请你别打扰我。”
沈怡染瞬间全身冰冷，仿佛血液冻凝。
不是她的错觉，顾晏川就是讨厌她。
在他眼里，她毫无优点，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更何况是喜欢她？
“成全我？”她攥紧手站直身体，声音发哑，“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在沈怡染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中，顾晏川淡漠出声：“沈怡染，我们是联姻。”
“八年前娶你的那天，我得到了顾氏集团。”
沈怡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顾晏川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十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顾晏川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沈怡染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所以我这些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吗？”
顾晏川不置可否：“家里阿姨会收拾，婂婂也有老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沈怡染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顾晏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但沈怡染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沈怡染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抬手将保温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顾晏川的裤脚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
沈怡染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卧室床上，想起和顾晏川的初次见面。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顾晏川，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沈怡染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沈怡染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接着几天，顾晏川还是没回来。
而沈怡染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直到张末，接到他的电话。
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带婂婂回老宅吃饭。”
沈怡染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顾晏川，但也知道这种家庭聚会不能拒绝。
晚上六点，顾晏川的车停在家门口。
沈怡染和张婂上车时，顾晏川正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想，虽然自己和顾晏川不是因为爱才结婚，但日久生情，顾晏川不会永远不爱她。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更多的相处。
出神间，车到了张家老宅。
在沈怡染的记忆里，张母一直很喜欢自己。
而她年幼丧母，对母爱更渴望。
于是她进门就上前亲昵的挽住张母的手：“妈，您和爸近来身体怎么样？”
张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笑着回答：“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所有人都将沈怡染出格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张婂抬头看向顾晏川：“父亲，我想去祖父的书房找几本书，您陪我吧。”
顾晏川点头，两人一起去了二楼。
沈怡染就留在客厅和张父张母聊天。
没一会儿，晚饭准备好。
沈怡染起身让二老先去餐厅，自己去找顾晏川父女俩。
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张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沈怡染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顾晏川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张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