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顾爻垂着头,眼里满是愧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好多了,多亏了王爷出手相救。”刚刚顾爻一瞥,袭越身上缠着满满的绷带,肯定受了很重的伤。这都是为了救他。愧疚盈满顾爻的眼底。袭越看着顾爻等待审判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手上不自觉捏紧被角。不能心软,都是为了大计。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那丝不忍已经消失殆尽。
小说详情 京中的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是一月下旬。
而那场计划中的“救命之恩”也会如期而至吧。
抬头望向天空,黑云压顶,风雨欲来。
即将会试,京中学子约着最后一场雅集,也有互相交流的意思。
顾爻tຊ也毫不意外收到邀请函。
这些时日,顾爻借着身体不适的由头,婉拒了雪花似的邀约。
倒是乐的清闲。
顾爻看着精致的花笺,还有着梅花的香气,是自己春在堂的新品。
这梅花花笺,在名门望族里颇受欢迎。
顾爻笑了笑,这沈子安果然是绝世的经商天才。
自己不过是点拨两句,他就把事情办的极好。
顾爻心情颇好,接下了这份邀请。
就算是这是场“鸿门宴”,顾爻也要去。
不然,这戏该怎么唱下去呢?
天乾二十二年春,京城发生特大刺杀案,导致安王伤重昏迷,死亡一人,重伤三人,轻伤五人。
朝野上下震惊,京城议论纷纷。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
只是那些凶徒来无影去无踪,这桩案子成了京城著名的无头悬案。
而不得帝王喜欢的安王,因为在春堂雅集上护卫学子有功,得到了许多封赏。
京城传闻,经此一事,宣帝对安王改观不少,说不定会再度起势。
朝堂官员最会见风使舵,如今看这势头,倒是都开始上门拜访,关心起安王的身体。
比之之前的冷清,如今的安王府迎来送往,十分热闹。
顾爻虽被袭越护着,可也受了些轻伤,这破落身子养了三四日才能下床活动。
安王府管家看到顾爻被青竹搀扶着走来,挤着满脸的笑。
“顾公子,王爷已经在等你了。”
顾爻一愣,点了点头,跟着仆从进了前院。
袭越披着中衣,靠在床头看书。
清晨的暖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他俊美的脸上,印出深深浅浅的光斑,散落的乌发修饰了凌厉的侧颜,衬得现在的袭越越发温和。
顾爻一时竟有些不忍心破坏这幅美景,脚步就这样顿在门口。
还是袭越先看到他,在看到他的瞬间,扬起一个微笑。
顾爻就这样猝不及防就撞进了袭越眼底尚未敛下的温柔,一个翻身栽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们二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袭越朝他摆摆手,示意顾爻过去。
顾爻快步上前,弯身施礼。
袭越让他坐到床边的椅子。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顾爻蜷了蜷手指,捏紧袖子。
他们本也是无话不谈的啊。
袭越好似感觉到气氛有些僵硬,轻咳两声开口。
“顾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顾爻垂着头,眼里满是愧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好多了,多亏了王爷出手相救。”
刚刚顾爻一瞥,袭越身上缠着满满的绷带,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这都是为了救他。
愧疚盈满顾爻的眼底。
袭越看着顾爻等待审判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手上不自觉捏紧被角。
不能心软,都是为了大计。
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那丝不忍已经消失殆尽。
袭越一改平日的阴沉,脸上挂上了温和的,轻声道,“顾公子不必这么拘束,如果不嫌弃,可以唤我的字,成端。”
顾爻内心震颤,却又有着隐秘的欢喜,颤着声开口。
“成端。”
清越的少年音,带着些颤抖,像根羽毛一样,轻轻拂过袭越的心,带起一阵不易察觉的酥麻。
心脏像是认准了这个少年,被少年一个称呼勾得震颤,这让袭越几乎要维持不住温和的假笑。
顾爻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握了握拳,抬头直视袭越。
“今岁生辰,我就及冠了,家中早早也为我取了字,若不嫌弃,王爷也可唤我的表字乐安。”
袭越笑了笑,顺势应承下来,轻声道,“乐安。”
简简单单两个字从袭越嘴里说出来,像是说过千万遍般熟悉。
这字是家中早就定好的,从前他没觉得自己这字有多出彩,如今被袭越这么一叫,放在心里再细细品味,倒是生出些许的甜。
脸上也不自觉挂上了笑。
袭越若想要和一个人攀谈,就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可以从天南讲到海北。
顾爻也在这一问一答中放松了身体。
和袭越关系亲近不少,让顾爻明明顶着一副病容,脸上却重新焕发了光彩。
从安王府中出来,顾爻感觉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连带着身子都轻快许多。
街边的茶摊。
顾济舟看着自家孩子脸上怎么都藏不住的喜悦,叹了口气。
见了他一面就这般开心吗?
另一边的顾爻一上马车,立马敛下笑容。
『“小九,刚刚没露破绽吧。”』
『“宿主演技棒棒哒。”』
『“那就好。”』
顾爻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出安王府就听到系统的警报声是什么感觉。
顾丞相在附近。
顾爻整个人都被吓得一个激灵。
他以为这一部分只要在安王府里飙演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松懈了。
没想到顾丞相就给整了个附加题。
差点翻车。
还好之前让系统随时监测附近有没有重要人物。
顾爻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进软榻,让车夫驾车回丞相府。
丞相府中。
顾爻靠在软榻上,一边看着话本,一边还吃着糕点。
姿态好不惬意。
剧情里原主被袭越护得极好,没有受伤,为了尽快进入朝堂帮助袭越,还去参加了会试,被牵连进舞弊案中。
顾爻才不打算去趟这浑水,顺势让自己受了点小伤。
到时舞弊案一出,朝堂上下都被清洗了一遍,职位空缺。
会试择日重考,之前未报名的有识之士皆可参加。
宣帝重才,又求贤若渴,待朝野上下安稳,再入朝不迟。
顾爻侧身躺的有些血液不畅,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凋零的树木已经开始生出绿芽。
新生的春天,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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