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名字大多寄予长辈的厚望,更何况还是程家,取“盛大”意才像是程家的作风。“明亮做事,坦荡为人。”他抬首望向那茫茫宗谱,须臾,缓缓转头看向她。眸中似是带了些别样的情绪,但眉眼依旧温润,声调也一如既往的润泽,“于辞,没有人是非黑即白的,我也并非真的完全明亮与坦荡。”于辞倏地怔了怔。她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但却不知他为何要和她说这些。*从程氏宗祠离开,雨已经停了。两
小说详情 她自以为,名字大多寄予长辈的厚望,更何况还是程家,取“盛大”意才像是程家的作风。
“明亮做事,坦荡为人。”他抬首望向那茫茫宗谱,须臾,缓缓转头看向她。
眸中似是带了些别样的情绪,但眉眼依旧温润,声调也一如既往的润泽,“于辞,没有人是非黑即白的,我也并非真的完全明亮与坦荡。”
于辞倏地怔了怔。
她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但却不知他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
从程氏宗祠离开,雨已经停了。
两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顺着宗祠后的小路往裕园走。
小路临着河,烟柳画桥,乌篷轻摇。
这条路比先前来时的路还静,沿途都是些旁人家的小别院,门庭不大,甚至有些都没锁院门,墙内种的蔷薇,缀着绿意爬过墙头。
路过一个敞开的小院门时,碰到个在卖桂花糖糕的阿婆。
蒸笼“呼呼”冒着热气,阿婆坐在摇椅上,一边慢慢晃悠一边听着戏。
于辞忽地想起老太太喜欢吃这个阿婆做的糕,便打算去买两块带回去。
阿婆瞧她往这边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问:“囡囡,散契撒?”
于辞其实不太听得懂苏陵方言,她在海州长大,后来住到程家,老太太也从不说方言。
而且先前来买糕都有阿婆的子女帮忙,说得也是普通话。
阿婆这会儿讲的,她只听清了“囡囡”二字。
有些茫然地怔了怔。
程则奕跟在身后,弯唇轻笑,给她翻译:“阿婆问你想吃什么?”
闻声她连忙答:“三块桂花糕。”
阿婆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程则奕一眼,回:“害格!”
她回头看向程则奕,那眼巴巴的表情,像是在等什么要紧的事。
程则奕笑着看她,再次开口:“好的。”
阿婆又笑了,夹了三块糕分开装进袋子里,又送了一小盒桂花糖浆,笑眯眯道了句:“嘎巴油,吼配!”
于辞眨了眨眼睛,继续看向程则奕。
这次他没说话,抿着唇看她,脸上神色有几秒的愣怔。
“意思是说你俩般配嘞!”阿婆的女儿从小院里走出来,笑呵呵地解释。
于辞霎时也愣了愣,而后后知后觉红了脸,接过阿婆递来的小袋子,道了声谢,又结结巴巴回:“不……不是的……”
程则奕默了片刻,瞥了眼她通红的脖颈,拿出钱夹付钱。
恰逢又有人来买糕,阿婆跟她女儿便忙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浅浅瞥了身旁的人一眼,他在收阿婆的找零,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波动。
于是她舒了口气。
大不敬啊大不敬!
*
回了裕园,老太太午睡还没起,于辞便把糕交给了珅伯。
苏明馨他们今晚宿在了裕园。
虽说待客的“骑马楼”在东园,不刻意碰面应该是撞不见的,但她还不是不想在前庭多待。
放下桂花糕后就回了南园。
小沈助理刚好来找程则奕,两人便去了书房。
揽月楼旁的蔷薇比前些日子开得更盛了,黄灿灿一片,于辞在窗边看了会儿,决定去剪几支放到花瓶里。
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提着个藤编小篮子,拿了把剪刀就下楼去了。
刚下过雨,就有小蜜蜂出来辛勤劳作了,绕在一片花雾里,“嗡嗡”个不停。
她避开它们撅着屁股采蜜的花朵,剪了几支半开的,这样回去还能养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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