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长安提前赶到医院。
离陆柔规定的半小时还有好几分钟，可他的心情依旧紧张。
想到他妈还在受苦，顾长安心如刀割。
他推开病房的门，厉声呵斥道：“陆柔，我来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放开我妈！”
“砰！”
陆柔拎起凳子狠狠砸向窗户，玻璃应声而碎。
她捡起一块玻璃在顾母身上狠狠划上一刀，然后一把扯掉顾母嘴里的抹布。
“长安，救我！救我！”顾母被吓坏了，大喊大叫。
“陆柔！”顾长安目眦欲裂，“你住手！”
他想要冲过来救下他妈，却又担心陆柔受刺激下狠手。
只能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顾母惨遭毒手。
“长安，救我！救我啊！”
“闭嘴！”陆柔恶狠狠地瞪着顾母，“再叫一句杀了你！”
“呜呜......”
顾母无声悲泣，疼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扎进心脏。
她的痛苦无助无法言说，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顾长安。
“你不是最疼你妈吗？”说着她将一片碎玻璃踹到顾长安腿旁，“现在，证明给我看。你多一处伤口，你妈就少受一点罪。”
顾长安沉默地低垂着头，视线落在那片碎玻璃上。
“我数三个数，你不动手，我就弄死你妈。”陆柔慢悠悠地数着，“一、二——”
“我动手。”顾长安抬起头，“陆柔，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柔笑了，“当然。”
她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俩。
就算注定要下地狱，她也绝不会一人下去！
他们要一起陪葬。
顾长安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快速朝自己腹部插去。
锋利的玻璃刺穿皮肤和肌肉，鲜血顺着他的腹部汩汩流淌出来，染红衣襟。
“不——”顾母撕心裂肺的哭嚎。
陆柔冷漠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热闹。
“继续。”她淡淡提醒道。
顾长安攥紧碎片，一下又一下刺入腹部，每一次力道都比之前重几分。
鲜血飞溅出来，洒在病房洁白的墙壁上，触目惊心。
陆柔始终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冷漠的双眸里除了残酷，再无其它。
“呜呜......”顾母哀求地看向陆柔。
陆柔漠然移开视线，不为所动。
“够…够了…吗？”
顾长安咬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
陆柔不说话，他不敢停。
他怕自己一停下来，陆柔就会折磨他妈。
不知道到底又捅了多少刀。
此刻的顾长安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只剩下恨意。
“好了，停下吧。”陆柔满意地扬了扬眉，“现在你跪下爬过来。”
她指了指顾母，“用你的命换你妈的命，怎么样？”
“好。”顾长安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他缓缓俯下身，膝盖磕碰到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长安，不行，长安！不可以！”顾母拼命摇头。
顾长安充耳不闻，遵照陆柔的吩咐，慢慢爬了过去。
他的手臂和腿都在颤抖，每爬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但他仍然坚持。
陆柔欣赏着他卑微又执拗的模样，眼神越来越兴奋。
终于，顾长安跪倒在她脚边。
“哈哈哈哈哈......”
陆柔疯狂大笑，“顾长安，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