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倒酒,鹤安就喝,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季凌川数落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听说过怨妇,还没听说过怨夫,今儿我可见识着了。”鹤安拿起酒盏一饮而尽,季凌川给他满上:“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鹤安抬眸,盯着季凌川看了一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事。”“咱俩之间,你就不用装了,这么多年的情义在这呢,你要真有啥丢脸的事,我保证给你保密。”
小说详情 “那谁知道呢,儿子像你,脾气倔得不行,要是像我,那还敢和夫人顶嘴呀?”
孟素秋:“……”
本来挺严肃的问题,经他的嘴这么一说,实在让人绷不住,又气又无奈:“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有点正形,咱们鹤家可就一根独苗,我不管,我得抱孙子。”
鹤齐章见夫人是真担心了,哄道:“行行行,等下午安儿回来,我探探他的口风。”
听他这么说,孟素秋这才放他出了府。
花园中,孟素秋坐在湖心亭中赏鱼,心中却一直惦记着昨晚的事。
到底得生多大的气,安儿会带着江明几人半夜出了门?
也不知是不是儿子顾意防着她,今日江明几人一个也不在,让她想打听打听都抓不到个知事的。
陈婆给她倒了杯茶:“老夫人不要担心,年轻夫妻,有个吵闹拌嘴也正常。”
“这我知道,但总得知道,是为什么吧?”孟素秋摇头,当初这门亲本就是期期艾艾促成的,她这心里多少有点疑虑。
正琢磨着,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这话可不敢再胡说了,你再瞎说,看我不打你。”
“姑娘 ,我真没瞎说,那都是我亲眼看见的,您没瞧见,近来大人总是生气的样子,说不定,这事,大人也知道了。”
“你……你这嘴呀。”
“姑娘,我只是替大人鸣不平,相府这样门地,少夫人这事传出去,大人岂不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花园墙外,传来柳月如的说话声,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但这话,孟素秋却听出七八分意思。
等到两人走远后,孟素秋抬眼看向陈婆:“你怎么看呢?”
“柳姑娘自从进相府以来,小技两不断,夫人想必自有定夺。”
孟素秋看着茶盏内飘进一片树叶,这茶便要坏了味道,不能喝了。
本来是担心的神色,此刻却变成了厌烦。
可柳月如虽不讨喜,但他的哥哥的确是忠勇之臣,与安儿的兄弟情义很深,按说对柳月如照顾一二,是人之常情。
怪只怪,她自己早前许了愿,只要儿子娶亲,她便到庙中去祈福还愿,若当时她在府上,绝不会同意柳月如住在相府,大不了安排到别苑也好。
那样,也就没有现在这样让人糟心的局面了。
别人家的儿子二十岁左右都当爹了,自家这个二十六了,才好说歹说成了门亲事。
满京城,除了鹤安,便只剩季凌川了。
这两崽子,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你去查查柳月如,看看她最近在干什么,顺便让她知道,我在查清欢。”
陈婆会意:“是,夫人。”
回了客房,柳月如将买回的小东西摆在桌上,胭脂水粉,簪子首饰,虽说这些东西好看,但花了这么些银子,多少有些心疼。
不由得感叹了句:“哎,这京城的东西,可真贵。”
丫鬟见状劝道:“姑娘仔细,但也得分时候,等阮清欢被赶出相府,您更得好好装扮,若真能得丞相大人青睐,那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便享之不尽,用之不完呐。”
柳月如闻言,点了点头:“你且盯着点,刚刚咱们的话老夫人定是听到了,她一定会去查阮清欢,等她抓到阮清欢的把柄,可比咱们说一万句都顶用。”
有一天鹤安知道了阮清欢的丑事,还不得气得将她浸猪笼啊,光是想想,柳月如都忍不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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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安在太子府一直留到深夜,就卢城赈灾一事,商定出了应对的办法,按说事情定了,可这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太子打量着两人,瞟向翘着二狼腿的季凌川,眼见季凌川朝他使眼色,料想事情的症结出在鹤安身上:“要不,你们二位留在府上用过晚膳在走?”
季凌川:“……”
太子这话说的,太没诚意了。
鹤安却很不会看时机:“也好。”
太子:“……”
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他今日答应太子妃,要听她弹琴呢,看看时间,已经晚了一会。
季凌川摇头,三个大男人,顶数他有骨气。
太子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快将太子妃宠上天了,鹤安装着对新夫人不在乎,天知道,他为何大半夜去校场撒风。
拉起鹤安出了太子府,季凌川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别说兄弟不够意思,走,我请你喝酒去?”
八珍楼,二楼的雅间内,一桌子好酒好菜,季凌川特地叫了个弹琴的姑娘,悠扬的琴音配着美酒,倒也惬意。
季凌川倒酒,鹤安就喝,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季凌川数落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听说过怨妇,还没听说过怨夫,今儿我可见识着了。”
鹤安拿起酒盏一饮而尽,季凌川给他满上:“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鹤安抬眸,盯着季凌川看了一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事。”
“咱俩之间,你就不用装了,这么多年的情义在这呢,你要真有啥丢脸的事,我保证给你保密。”
鹤安依旧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脑子里都是阮清欢的样子。
这时,琴音停了,外间传来说话声:“你们听说了吗?相府的新夫人竟敢在外面偷偷养面首。”
“胡说,听说过公主养面首的,还没听过官夫人有这么干的。”
“是真的,听说还给买了别苑呢,就在东街桂花巷。”
卧槽?
季凌川和鹤安几乎同时抬头,两人的神色却不一样。
季凌川满眼同情,鹤安则满腔怒火。
这种时候,总得说点什么,不然,季凌川觉得,鹤安搞不好会冲动杀人:“那个,这些谣言没凭据,不可轻易相信,你先别冲动。”
鹤安想的则是,阮清欢之所以这么抵触和他亲热,是不是真因为心中有别人?
豁然起身之间,带翻了桌子,季凌川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他来。
喝个酒的功夫,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事?
鹤安一把扯过季凌川:“东街,桂花巷,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我现在就过去,放心啊,指定给你查明白的,你可别冲动,听见没?”
鹤安扯着季凌川往门口一扔:“快去。”
心中的恼火借着酒意越来越盛,琴娘见状想上前安慰一番,被鹤安厌恶推开,快步回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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