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来你们这个朋友，不是很靠谱呢。”
杨也在两人面前蹲下，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们。
温雅捂着胸口，蹲在路边酝酿呕吐，这会儿她实在是太难受了，连杨少在耳边说话都是嗡嗡声。
眼前递过来一瓶水，温雅茫然地，顺着那瓶水看去。
男人隐匿在黑暗中，她看不清长相。
她暴露在路灯下，头顶的灯光笼罩着她，耳边散乱的发丝，好似镀上了一层金色，晶莹剔透。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杨少，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那瓶水又往她面前递了两分，温雅嗓子干涩，下意识的接过矿泉水，抱着瓶子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不过片刻，矿泉水被她喝了大半。
喝的太急，水渍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颚滑到脖颈，钻进衣领消失不见。
杨也嘴角上扬，忽然托起腮，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从远处看，这两人蹲在地上，有些奇怪，又有着几分浪漫，就像大学里青涩的情侣一般。
温雅喝完水，打了个饱嗝，胃里又开始翻涌，下一秒，喝进去的水和先前喝的酒一并吐了出来。
杨也手掌搭在她肩膀上，“你这酒量，比我想的还要差呢。”
温雅甩了甩头，尝试着站起来。
然而刚起了一半，瞬间天旋地转，浓浓的困意袭来，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再也不喝酒了。
杨也啧了一声，他扶着温雅，抬手一招，那边的车便朝他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跟前。
他拉开车门，忽然，一只手摁住了车门，将车门又关上。
杨也转头看去，“你哪位？”
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长得凶悍，手臂上仿佛隔着衬衫都能看到他的肌肉。
男人板着脸，看了眼他怀里的温雅，“你不能带走她。”
杨也眉梢扬了扬，看了看怀里的温雅，又看向男人。
杨也看出对方不是温雅的正主，可并未放开温雅，笑眯眯地问，“你老板是谁？”
男人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杨也，大有不留下温雅就不让开的架势。
杨也更感兴趣了，这样看起来不起眼的妞，竟然还有人保护，说明她背后的人应该不简单。
换做别人，兴许就放开了，但，他是杨也。
就算要放人，也得正主来找他要，哪里轮得到一个狗腿子从她手里抢人。
杨也道，“告诉我，你老板是谁，若是我认识的话，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可你若是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要带人走，我可不答应。”
男人面无表情，还是不说话。
杨也笑了，“不说？那……”
他反手抚上温雅的脸颊，手指一路向下，“我可就不客气了。”
杨也的手指已经滑到温雅的领口，男人脸色变了变，明显着急了，却又不敢动手。
“哎，谁家的木头。”杨也调笑着，手指在温雅的领口游移，随时都能钻进去。
下一刻，一辆车疾驰而来，一个飘移停在路边。
“杨少，真是好兴致。”
杨也转头看去，车门打开，男人从车内下来，一身黑色，仿佛要与他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
杨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看着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意外和八卦，他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想到会是周砚。
“我当是谁，原来是周少啊，可真够让我意外的。”
周砚来到他面前，嘴角噙着微笑，“我也很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杨少。”
“那是，谁不知道周少日理万机，难约得很，想见一面难如登天，这得多大的缘分，才能在这里相遇？”
“自是比不上杨少清闲，什么都不用操心，整日吃喝享乐，叫人羡慕不已。”
杨也笑着，周砚也在笑，但彼此眼中都不见笑意。
杨也道，“周少说笑了，赶巧不如凑巧，周少，今日有何指教？”
“指教没有，倒是有笔生意，不知杨少是否感兴趣。 ”
杨也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哦？难道周少不知道，我这人只喜欢美人，不喜欢做生意。”
周砚也不着急，依旧淡然，“美人多的是，但生意错过了，或许就没有机会了，杨少如果实在不感兴趣，我也不勉强。”
周砚侧开身子给他让路，示意他带走温雅。
杨也盯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到底还是没有撕破脸皮，“我倒是想听听看了。”
“明山。”
男人得到指令，上前把温雅从杨也怀里扶过去，杨也没有阻止，任由他将人带走。
温雅此刻早已不省人事，像个软绵绵的玩偶，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杨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周少，请。”
两人重新回到包厢，包厢已经收拾干净了，人也清空了，服务员重新把酒端上来，很快便退了出去。
杨也往沙发上大马金刀一坐，翘起二郎腿，“周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封口的筹码，便拿出来吧。”
当周砚出现的那一刻，杨也就猜到了温雅的身份，这么大个秘密，足够杀人灭口了。
周砚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漫不经心道，“为什么一定是封口，而不是合作？”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合作的？”
“能合作的多了，比如……”周砚抬起目光，意味深长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只是淡淡的一眼，便让杨也有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杨也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不简单。
“比如什么？”
“比如，杨少可以威胁我，助你拿下杨氏。”
杨也目光闪了闪，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说一遍，杨少好好考虑。”周砚朝着他遥遥举杯，仿佛在祝贺两人合作成功。
如此自信，又如此疯狂。
平静的，又如此让人信服。
杨也忽然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没有压制住心底的火苗，反而越烧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