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你在画什么？”
　　周斯年吃过晚饭后，去了趟赵政委家里，回来就见她坐在灯下画画。
　　乔云雀将放在旁边的报纸递给他看，清浅微笑：“《新青年报》征集城市背景的画稿，我想投稿试试，若是能被选上，又能多赚点稿费。”
　　周斯年听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字，“又？你平时也投过稿子，还被选上刊登过？”
　　“嗯，我之前身体很差，高中毕业后没法出去工作，每个月又要花很多钱买药，就尝试着在家里写诗歌散文投稿，前后也赚了近百块稿费。”
　　每次投稿通过被刊登后，报社总会给她及时汇来稿费，邮递员会帮她送到家里来，汇款票根在老家邮局都有登记的。
　　她刚已经画好一张画稿了，正在用彩笔渲染修饰，展示给他看，笑问：“还行吗？”
　　“画得很真实。”
　　周斯年不会画画，也不懂鉴赏，是一个完全不懂美术的外行人，但他看得出这幅画画得很真，画上的建筑正是都城标志性的建筑。
　　“我先画三张，投过去试试。”
　　乔云雀也不确定能不能过稿，她前世学过绘画，但不是专业的，美术功底并不深厚，今天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周斯年不打扰她绘画，将报纸放在原处，说着：“你画吧，我去洗澡了。”
　　“脏衣服放在桶里，我来洗。”
　　在他这里借住，一切吃喝开销都是用他的，乔云雀特别感激，尽量的多做些家务活报答。
　　等他洗完澡光着膀子出来时，乔云雀已将桌上的纸笔都收好了，拿了医生开的药出来，将凳子搬到他面前，“周副团长，你坐，我先给你换药。”
　　周斯年听她的话坐下，乔云雀在他面前蹲下，慢慢的将裤腿撩了起来。
　　在乔云雀拿棉团蘸碘伏给他伤口擦拭时，她的头发丝从他胸膛处扫过，留下了酥酥痒痒的触觉，周斯年上身不自觉的绷紧了。
　　“疼吗？”
　　乔云雀仔细的给他擦拭，稍稍用了点点力气。
　　“不疼。”
　　周斯年微微低头，嗓音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暗哑。
　　乔云雀在专心涂药，并未发现他的细微异常，也未发现她冰凉的手指头触碰到他腿时，他腿部的肌肉都绷紧凸起来了。
　　周斯年此时心跳速度比平时快很多，尤其是她身上独特的沁人心脾的清新气息萦绕鼻尖时，他明显感觉全身血液开始沸腾往头顶冲，垂在一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可以了。”
　　乔云雀给他上好药，假装检查纱布粘合时，又快速用治愈力点了下伤疤处。
　　在她起身时，周斯年已强迫自己镇定冷静了下来，在裤子上擦了下手心里冒出来的汗，在她转身去洗澡间时，还长长吐了一口气。
　　乔云雀将衣服洗好晾晒完就准备睡了，“周副团长，我明天早上去趟城里，我去采两个景点，中午赶回来做饭。”
　　“好，你出门注意安全。”
　　周斯年伤还没好，不需要去参加训练，但明天上午有军事课程培训，赵政委刚已通知他准时到场学习。
　　乔云雀回到房里就睡了，周斯年躺在客厅竹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直到夜深人静时分才陷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乔云雀吃过早饭才去城里，下了通勤车就直奔大正街。
　　“咚咚咚...咚咚咚...”
　　乔云雀敲响房门，屋里传来罗瑛的声音：“谁啊？”
　　“罗瑛，是我。”
　　乔云雀刚在鸡毛巷附近转了两圈，摸清了地形门路，又有九爷这个强大帮手掩护，从空间里摘了两大麻袋苹果才敲门。
　　木门从内打开，罗瑛见她带了好货来，立即帮忙提货：“先进来。”
　　这房子跟家属院的房子差不多，普通平房，前面有个很小的院子，跟着进屋后，乔云雀发现桌椅板凳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很明显罗瑛并不住在这里，隐约猜到这里只是她的货物周转点。
　　对于罗瑛的私事，乔云雀聪明的没有多问，放下东西后，立即向她道谢：“罗瑛，昨天上午的事，谢谢你。”
　　“我又没做什么，不用谢。”
　　罗瑛笑容爽朗大方，主动告诉她杨苏两家的情况：“杨晓媛的处罚，部队应该通报了。她父母也被处罚了，她妈连降三级，她爸工作级别没降，但岗位调动了，被竞争对手联合踹走的，以后想再调回来基本没可能了。”
　　“苏欣工作丢了，判了三年，听说她伤得很重，落下残疾的可能性很大。”
　　“还有，昨天公安局还查出多起她花钱雇混混欺负霸凌同学的事，受欺负的同学家长都跑去了苏家，跟苏欣她妈大吵了一架，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打了她妈一个耳光。昨晚上苏欣她哥的未婚妻及父母登门，说不想给苏欣这种坏人当嫂子，两家退了婚。”
　　“杨晓敏在部队里黑心害你的事也被曝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去调查了，连她在文工团仗势打压别人的事都翻出来了，传得有鼻子有眼。”
　　“现在杨家姐妹俩和苏欣，她们三个的名声比臭水沟还臭，之前去杨家做媒的媒婆多得能踩烂门槛，有很多未婚适龄的男同志对她们姐妹有意思，如今他们都很庆幸没被她们看上。”
　　罗瑛今早上陪爷爷去吃早饭时，听了一圈热闹，杨家所在的这圈子里传的热闹，可不是道听途说，真实性很高的。
　　“罗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们得到了报应惩罚，我也终于出了口恶气。”乔云雀虽然早知道了，但还是有好好向她道谢。
　　罗瑛笑了笑，承了她的谢意，也不再说这事，低头看麻袋里的苹果，见全都跟之前的货一样好，问她：“你称重了没有？”
　　“没有，用你的秤吧。”
　　罗瑛是做生意的老手，这小屋子里东西齐全，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称好：“65斤，按之前的价格，我给你算25块钱。”
　　“好。”
　　钱货两讫后，乔云雀问了句：“这些货，你还是跟上次那样去街上找人卖吗？”
　　“苹果在黑市里很好卖，我打算背去那边卖。”罗瑛是黑市的熟客。
　　“黑市在哪里？我能跟你一起去吗？”乔云雀想去见识下。
　　“可以，我带你去。”
　　罗瑛拿背篓装货，跟她说着：“现在很多人去黑市摆摊，蔬菜鸡蛋都很好卖，上面也没人管了，你要是有多余的蔬菜，也可以拿去卖。”
　　“好，我先跟你去长长见识，陪你卖货学点经验。”乔云雀有去卖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