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瞬寂静。
我能感受到身后常瑾年的视线如同滚烫的火光，沉沉落在我的身上。
过了片刻，我听见常瑾年语气沉沉问：“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背对着他，泪水却在他这问话中无声落下。
他把别的女人带回家；
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温柔体贴；
他把别的女人不要的电影票给我；
他不爱我却要跟我发生关系……
桩桩件件，分明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可他却要问我怎么了。
我抿紧唇，闭上双眼不发一言。
没等到回应，常瑾年最终长叹了口气，也背对我睡下了。
一夜同床异梦。
次日，科学院内。
院士召集所有派遣去西部监测的研究员来到会议室，神情严肃。
“距离出发只剩最后一星期了，你们要抓紧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务必做到无牵无挂的走……”
我把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其他事情我都打点好了，就只差跟常瑾年离婚了。
晚上回到家。
徐诗雅已经去值夜班了，屋里只剩坐得板正看报纸的常瑾年。
他这是在等我。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可转瞬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等过我。
我转身要进屋。
这时，常瑾年收起报纸，叫住了我：“陆雪怜同志，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下了。”
他连名带姓喊我，目光如鹰审视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弄得不舒服，眉头不禁皱起。
“你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一样对我。”
常瑾年一愣，这才调整了下姿态，随即再度开口：“你最近，是因为诗雅吗？”
原来他也不是木头，还能意识到。
我静静望进他的眼底：“如果是，你会让她离开我们家吗？”
“当然不可能！”常瑾年不做犹豫脱口而出，随即才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答应她借住了，怎么能突然反悔赶她走？”
他的回答还真是让我毫不意外。
我垂下眼眸，“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就这样吧。”
反正我已经要跟他离婚了，这些事，我也不该再去计较了。
常瑾年拧着眉头，似乎还要再说什么。
可我已经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平静推开了他的手。
“对了，提醒你一下，后天就是18号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常瑾年同志，请你这次务必、不要再失约了。”
我加重了语气，眼底透着红。
常瑾年一时僵住，他怔然点了头：“我记得的。”
“那就好，后天下午两点，我在政委办门口等你。”
我说完就进了屋tຊ。
我并不知道，身后，常瑾年深深凝着我紧闭的房门，眉头始终紧锁。
……
18号当天。
我特意请了一下午的假，在政委办的门口等常瑾年。
从太阳高悬头顶，到夕阳西下。
我等了半天，却又是只等到了警卫员小李带来的消息。
“常军长他临时出了个紧急任务，今天来不了了。”
这熟悉的话语，我已经听腻了。
可我没想到，在我那样提醒他过后，他还是失约了。
我眼神沉下来，深吸口气。
我本来想好聚好散的。
看来现在连这也做不到了。
下一刻，我毫不犹豫地踏进政委办，朝常瑾年部队的政委正式提出申请。
“政委，我想申请强制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