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眼见着入了秋,她怕小姐又感冒了。“吱呀——”书房的门被小厮推开,刚刚进去通报的小厮同沈长念回话:“大姑娘,老爷唤您进去。”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亲生的女儿,见父亲一面竟然还要通报。沈明珠平日里可是说进就进。沈长念心中嘲讽,面上却乖乖点头,朝小厮露出了一抹笑。“父亲。”沈淮听闻沈长念过来,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念儿。”
小说详情 “说来也是可惜,顾公子从前多风光啊,连办几个大案子,如今患了病,连刑部都很少去了,只偶尔为陛下做些事,不然太傅府的家世配上这样的作为,顾公子日后前途必定……”
沈长念见她越说越远,连忙打断小桃。
“那他家中关系如何?”
小桃有些纳闷小姐的问题,但还是乖乖回答。
“顾太傅对夫人十分爱重,不曾纳妾,顾公子是家中独子。”
“那顾夫人的性格如何?”
“顾夫人信佛,常年吃斋念佛,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小姐,你问这个干嘛?”
“那他有孩子吗?”
“这......顾公子不曾娶妻,也未纳妾。”
家庭关系简单,父子二人的官职还都不低,婆婆听起来也是好相与的,就是可惜没有一个孩子,不然她过去还能直接无痛当妈。
不过最重要的是活不过二十五!
沈长念眯了眯眼睛,这......这!
如果她嫁过去,岂不是只要等上短短几年就能守上寡了!?
沈长念可耻的心动了。
她作为一个外来者,自然不想在沈府多待,她虽然脑中有一些些原主的记忆,可这里熟悉她的人太多了,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更何况作为一个家中不受宠的嫡女,虽然夫人陈氏不曾对她的吃穿用度有过苛待,但也不会眼巴巴的盼着她好tຊ。
按年纪,她与那个便宜妹妹沈明珠差不多都到了该说亲的时候。
但只要有她这个名义上的嫡姑娘在,要说亲,都得她在前头。
若是说个顶顶好的,陈氏自然是不愿的,可若是说个差的,又生怕被外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再落一个苛待继女的名声。
还有......
沈长念穿过来时,原主在池塘里已经没了气,身体一直往下坠落。
她一睁眼,便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窒息感。
还好她会游泳,这才慢慢靠近了岸边,碰上了府中路过的丫鬟,这才被救了上来。
那时虽然是傍晚,但却不至于看不清路跌落池塘。
原主的死因在她这里还存疑呢。
沈长念翻遍了脑中的记忆,可那些记忆实在是支离破碎,一点关于此事的印象都没有。
无奈,沈长念只能归结于大脑的保护系统,将一些痛苦的记忆封闭起来了。
沈长念只能以摔到了脑袋,丧失了一些记忆为由,躲过了盘问。
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份圣旨来的正是时候,沈长念比沈明珠大一岁,也是嫡女的身份,这甚至都用不上替嫁,这根本就是名正言顺!
不过......沈长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就算她愿意嫁过去,也得让这些算计她的人,吐出点什么东西吧。
“小桃,我们去一趟父亲那里。”
沈长念穿上鞋站了起来。
见小姐往外走,小桃取下架子上的披风,连忙跟上。
这天眼见着入了秋,她怕小姐又感冒了。
“吱呀——”
书房的门被小厮推开,刚刚进去通报的小厮同沈长念回话:“大姑娘,老爷唤您进去。”
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亲生的女儿,见父亲一面竟然还要通报。
沈明珠平日里可是说进就进。
沈长念心中嘲讽,面上却乖乖点头,朝小厮露出了一抹笑。
“父亲。”
沈淮听闻沈长念过来,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念儿。”
虽然事情已无转圜之地,但在沈长念面前,沈淮还是做足了慈父的模样。
“这么晚过来,念儿可是有什么事?”
沈长念垂眸,柔声开口道:“父亲,女儿愿意嫁过去。”
“什么?”
沈淮一愣,这才抬眸正眼瞧过来。
说实话,平日里他不怎么关注后院,上次见这个女儿,还是在她落水被救后过去匆匆看了一眼,现在这么仔细一瞧。
沈长念的眉眼有几分像她的母亲,沈淮有些愣神。
对这个女儿,沈淮也是有些心疼的。
当年,他与沈长念的母亲也是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时光的,可无奈造化弄人。
若是沈长念知道沈淮此时心中所想,定是要在心中骂上一番的。
狗屁琴瑟和鸣,若是真付出了十分的真心,怎会迫不及待的迎陈氏进门?要知道,她与沈明珠中间只差了快两岁。
要知道,这两岁里还有陈氏怀胎的十月呢!
也就是说,沈淮办完原配的丧事以后,就眼巴巴的瞅上了陈氏。
“大姑娘这话当真?”
沈淮还没回答,就看见陈氏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陈氏那边一听沈长念来找沈淮,生怕沈淮改变了心意,连忙赶了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
逼着嫁过去和自愿嫁过去,这可是两回事,陈氏直接上前拉住了沈长念的手。
只觉得平日里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人,如今看了都心生欢喜。
陈氏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沈长念惊的一颤,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揪着手中的帕子,犹如受了惊的小兔。
“当真。”
说着她不着痕迹的扯开了陈氏的手,扭头看向沈淮。
沈长念巴掌大的脸上满是不安,声音细若蚊蝇,“只是父亲,女儿前日里梦见了娘亲,念儿想娘亲了。”
她喊的是娘亲,而不是母亲。
跟在陈氏后面的冯嬷嬷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长念。
只见大姑娘那一双杏眼上瞬间挂上了泪珠,要掉不掉的样子更惹人怜惜。
只可惜自家夫人还沉浸在沈长念自愿嫁过去的喜悦里。
有什么能比死掉的白月光更具备杀伤力的呢?
沈淮心头猛地一酸,那双淡忘在记忆里的眼睛浮现在眼前。
宋氏当时已经病的坐不起来,那双眼睛也是这么望着他,“沈郎,一定要照顾好念儿。”
那时他还只是徐州的一个籍籍无名的书生,遇上了当地的富商之女宋茹静。
沈长念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暗暗骂了一声,好一个千金小姐跟穷书生,沈淮这是先娶千金女,后纳世家女。
真好事被他一个人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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