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从窗台旁离开,却因阁中太过昏暗没注意到脚下倒着一个酒壶,壶嘴里还流了些酒渍出来,绣鞋一踏上去就猛地一滑,妧卿控制不住地往前面栽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小手无助地挥舞着。下一瞬,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袭,反而一双有力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拽了回去。“唔!”妧卿闷哼一声,后背磕在了小木榻上。她惊慌地睁眼,对上了男人如夜色般深邃的双瞳。
小说详情 自从那日宣凛将她赶下銮舆,妧卿连着做着好几日的噩梦,神情恹恹的。
走在宫道上,秋筠胳膊肘怼了她一下:“心不在焉的,待会可别把书拿错了。”
妧卿回过神来摇摇头:“我知道的,姐姐快回去吧。”
原是两人一同去内务府领月利银子,秋筠还得回去当差,妧卿却要去藏书阁替太后找一本经书。
藏书阁位于宫中西北角的地方,妧卿一路走过去,两旁古木参天,绿叶繁茂,还有潺潺清泉引进,哪怕是冬日,也能看到里边戏水的锦鲤。
这地方素日没什么人来,连看守的都惫懒,妧卿走了一圈都没看到守门的人。
她站在门边犹豫了会儿,看着天上已斜挂着半轮淡淡的小月牙,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呀——”
在树荫下围成一圈的小太监这才发现她,急忙想过去阻拦。
“等等。”刘顺德拨开人群定睛看去,发现是妧卿后眼珠子转了转,摆了摆手,“都去忙吧,别掺和。”
“可是,刘公公,皇上在里边...”那太监犹豫道,“不是不让人进吗?”
刘顺德觑了他一眼,拿起拂尘就敲了下他的脑门。
“进不进得去,得看皇上想不想见。”
藏书阁有三层,妧卿不是第一次来,自然知道太后想要的东西都在二楼。
她踏上木阶,年久的楼梯虽有人时常修葺,也不免发出吱呀的响动,在昏暗阴冷的藏书阁中显得有些瘆人。
妧卿摸了摸胳膊,提着一盏油灯,穿梭在书架中。
她仰着头看到书架顶端摆着想要的经书,连忙伸起手去够,却有人先她一步,将经书取了下来。
“啊!”
妧卿吓得不行,手里的油灯“砰”的一下摔在地上,人迅速转过身,后背撞在了书架上。
烛光微微摇曳,照出了面前俊朗的男子。
“皇...皇上?”
妧卿小脸吓得煞白,手捂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常听人说这种老旧阁楼最容易闹鬼,还以为......
女子身量不高,他手还没收回,像是把她圈在书架和自己胸膛前。
她仰起的一双美眸中残留着惊惧和一丝庆幸。
宣凛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妧卿这才神志回笼,她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呐呐道:“奴婢进来的时候外边没人,不知道皇上在这...”
烛光下,女子如玉的容颜愈发清晰,他松开手,将那本经书丢在她手中。
男人转身躺到窗台旁的一个小木榻上,妧卿在原地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了过去。
冬夜霜寒露重,皎皎月光透过窗楹洒在他的身上,男人阖着眼,木榻四周是数个散落在地的酒壶。
妧卿这个时候才敢大着胆子看他。
男人眉目英挺,此时的他少了些白日里慑人的威严和冷漠,瞧着竟有几分...脆弱?
妧卿连忙甩甩头,她怎么会觉得富有天下的天子脆弱?
“烈酒伤身,皇上还是少喝些为妙...”妧卿张了张小嘴,柔柔地劝道。
见男人没理她,妧卿正准备告退就听他道:“太后让你来的?”
“是,太后娘娘让奴婢来取经书,没成想惊扰了皇上。”
男人蓦然冷冷嗤笑:“经书?她倒是虔诚。”
妧卿不敢接话,总觉得太后和皇上之间有很大的隔阂,平素里皇上连“母后”都不会叫,直接称呼“太后”。
墨蓝的静夜,她好似听到男人的一声叹息:“今日,是朕生母的忌日。”
没想到会知道这些,妧卿愣了愣,手指微微蜷缩,轻柔的声音如潺潺清泉:“奴婢入宫时曾经听说,兰贵妃冠绝京城,皇上如今治理天下,四海升平,贵妃娘娘若泉下有知,也会为皇上高兴的...”
她抬眸觑着男人,小声道:“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等了许久男人都没再出声,妧卿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她正想从窗台旁离开,却因阁中太过昏暗没注意到脚下倒着一个酒壶,壶嘴里还流了些酒渍出来,绣鞋一踏上去就猛地一滑,妧卿控制不住地往前面栽去。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小手无助地挥舞着。
下一瞬,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袭,反而一双有力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拽了回去。
“唔!”
妧卿闷哼一声,后背磕在了小木榻上。
她惊慌地睁眼,对上了男人如夜色般深邃的双瞳。
她倒在刚才男人躺着的地方,宣凛却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看着她。
妧卿双颊微热,觉得有些丢脸,她目光飘忽不定,小声喃喃:“奴婢失礼了...”
下一瞬,她就感到面前的俊脸突然放大,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朝自己压迫过来。
妧卿急忙抬手挡住了樱唇,却不想男人没有停顿,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掌心。
一团火热“蹭”的一下从脖颈之间tຊ烧到脑门,妧卿连耳垂都红了个彻底。
宣凛似乎没察觉她浑身僵硬,大掌握住她的皓腕,亲吻着微凉的掌心。
“皇...皇上...”妧卿娇躯微颤,杏眸湿红,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推拒着。
“哭什么?”宣凛似乎真的不解,“想要勾引朕的人是你,如今又推三阻四。”
他蓦然轻笑,眼中有着淡淡的嘲讽:“欲拒还迎是个好手段,可惜朕不喜欢。
妧卿只觉得难堪,她的心思被剖白在男人面前,如同被剥光一般被人审视。
她知道自己想要谋求圣恩的念头算不得安分,可她也不想男人过分看低她,把她当成个玩物一般。这样得来的恩宠能解一时困境,却很容易就被男人抛诸脑后了。
妧卿咬着唇瓣,低声道: “奴婢还得将经书带回去给太后娘娘...”
宣凛松开了她。
妧卿急忙撑着身子起来,胸前的衣襟都有些凌乱了,她慌张地整理着。
男人脸色不是很好看,听懂了她言语中隐晦的拒绝,纵然他对妧卿有那么两分心思,这会也变成了恼怒。
“奴婢告退...”
妧卿急匆匆地就想离开,但是这时楼下响起刘顺德的声音:
“皇上,宁妃娘娘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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