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都是演给瞎子看了?池宴忱听到这话,气得不行:这说的是人话?老子干一早上了都没说什么,你在地里坐了一早上,还累着你了?池宴忱正要发怒,看到早上教自己干活的婶子,立马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姜星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那婶子负责的地和姜星乔这块挨着,一早上和池宴忱处下来,早就被池宴忱给骗到了。此刻,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冲着姜星乔就数落道:“哼,都是同样来下乡的知青,谁也不比谁高贵!
小说详情听到狗蛋的话,周景云小麦色的脸竟然红到了耳朵根,慌忙看了一眼姜星乔的方向,梗着脖子大声道:
“狗日的狗蛋,老子可是尖山大队的劳动标兵,你少在这里败坏老子名声!”
说完之后,冲着姜星乔笑了一下,大步离开。
身后,狗蛋听到周景云的话,心里直嘀咕:你那劳动标兵的荣誉是怎么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周景云不知道狗蛋心里的嘀咕,心里暗暗想着:刚才自己走路的样子应该很挺拔吧?阮知青应该都看到了吧?
干了四个多小时,有妇女姑娘开始往家里走,准备回去煮午饭。
顶上的日头毒辣,秋老虎威力十足,哪怕是坐在苞谷林里,姜星乔还是觉得燥热不安,起身跟着往村子里走。
走到后面,只剩下自己和隔壁邻居,她便低声道:“婶子,昨晚上谢谢你送来的饭,今天就不用给我送饭了,我自己煮来吃。”
这话听到赵翠红云里雾里的,自己什么时候给这丫头送饭了?
倒是这丫头,昨晚上让云娃子给自己半斤红糖和两颗玻璃糖。
一脸茫然往自家院子里走的赵翠红瞧见院子里摆着的扁担,脑海里瞬间就想起昨天自己老儿子帮阮知青担水,还借了水缸和床给阮知青的样子,心中一激灵:该不会,是云娃子自己送吃的过去的吧?
昨晚上,因为觉得儿子难得去上工,累着自己宝贝儿子,赵翠红特意做了几个好菜,儿子端起大碗就往碗里夹了不少菜,然后就端着出门了。
再回来的时候,碗里空空的。
当时,赵翠红还觉得是儿子胃口好。
现在想来,只怕是都给阮知青送去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赵翠红忙摇了摇自己脑袋,自我反驳着:老儿子可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把吃的送给阮知青,自己饿着肚子?
隔壁院子里,姜星乔不知道赵翠红的心思,开始研究着烧火。
幸好,末日里的日子也不好过,野外烧火的事情她没少干,摸索了几下,就学会了用灶台。
周家的锅碗瓢盆全都收走的,幸好姜星乔早有准备,从行李里翻出铁锅,架在灶上,割了一点带着猪油的猪皮,等到铁锅烧热之后,拿着在铁锅里不停地摩擦着,直到把新铁锅上面的铁灰全都擦干净,才用刚烧出来的草木灰不停地清洗着。
开完锅之后的铁锅油光瓦亮,一看就是一口好锅。
闻着油香味,姜星乔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把猪肉切成片,丢进铁锅里煸炒起来,等到猪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才倒入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切好的青椒。
这青椒,还是从老沈家收来的。
翻炒几下,配上从海城带来的馒头,姜星乔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院外,干了一早上活的周景云美滋滋地急着往家里赶,他想得很好,到家之后,就像昨晚那样,捡好饭菜,就送去给阮知青吃。
哪知道,刚走到阮知青家门口,就闻到了一阵肉香味。
别问周景云怎么确定这肉就是姜星乔的。
问就是,姜星乔家离他家最近,别的邻居家隔了几十米远,根本闻不到味。
顿时,周景云心里失落不已:哎,没理由去找阮知青说话了。
有些失望的周景云回到家里,老娘已经做好了饭,他也不说话,闷着头,端着碗,夹了不少菜,就蹲到院子里吃了起来。
瞧着老儿子这模样,赵翠红心里欣慰了不少:她就说,老儿子没省着吃的留给隔壁阮知青嘛。
下午,到了上工的时候,姜星乔到地里继续盯着池宴忱挖洋芋。
挖了一早上洋芋,池宴忱早就浑身酸疼,双手更是直接磨出了水泡。
辛辛苦苦干了一早上,姜星乔还没招呼他吃东西,自己就走了。
好不容易回知青点吃了点东西,池宴忱又回到了地里。
看到姜星乔的时候,池宴忱故意把自己的双手露了出来:水泡早就被磨破,手上血淋淋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姜星乔只是一眼,就瞧出了这够渣男的心思,心中冷笑不已:想要自己的心疼?下辈子吧!
觉得这是吃苦?
这才哪到哪?
没有原身这个冤大头,他池宴忱不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淼,不,阮知青,你休息好了?”
池宴忱期期艾艾地同姜星乔搭着话,心里期盼着姜星乔能够良心发现,不让自己帮她干活了。
不,应该是良心发现,回到之前的样子,继续捧着自己。
但是,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姜星乔只是冷冷地瞥了过来,冷冰冰地说道:“池宴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五工分的活,你一早上了还没干完。
你要是干完了,我今天下午就不用来地里坐着晒太阳了!”
???
刚刚他都是演给瞎子看了?
池宴忱听到这话,气得不行:这说的是人话?
老子干一早上了都没说什么,你在地里坐了一早上,还累着你了?
池宴忱正要发怒,看到早上教自己干活的婶子,立马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姜星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那婶子负责的地和姜星乔这块挨着,一早上和池宴忱处下来,早就被池宴忱给骗到了。
此刻,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冲着姜星乔就数落道:
“哼,都是同样来下乡的知青,谁也不比谁高贵!
你们这些知青下乡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可不是让你来摆小姐架子,来坐着享福的。
阮知青,你再这样子,当心我去大队长那里举报你,把你给退回去!”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妇女,姜星乔有些无语:男主的光环就这么大?这才一早上,就哄得一个婶子帮他出头?
“我哪样子?”
对于这种欺负上门来的人,姜星乔从来都不会心软。
她坐在地埂上,仰着脑瓜子,露出白嫩欣长的脖颈,冷声问道。
看到姜星乔坐下的那一瞬间,帮着池宴忱出头的玉华婶子更是生气了,叉着腰,指着人就凶道:
“你哪样子?
你坐着享受,让沈知青帮你挣工分!”
“他自己愿意的啊,这都是他欠我的啊,他也可以不挣工分,直接还……”
第 二十一章 我哥不配
姜星乔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向了池宴忱:她知道,作为男主,池宴忱最要面子,肯定不会让自己把他吃软饭的事给说出来。
果不其然,她刚说到“还”,池宴忱立马就给打断了,急匆匆地拽着要帮他出头的婶子:
“玉华婶子,你别说阮知青了,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帮阮知青干活的!”
说这话的时候,池宴忱还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姜星乔。
姜星乔被这眼神恶心得不行,翻了个白眼驳斥道:“池宴忱,什么叫你心甘情愿?明明就是你应该的!”
“啊……”
池宴忱现在是真怕姜星乔这张嘴了,忙接过话道:“对对对,是我应该的,都是我应该的!”
“……”
旁边还想帮着出头的玉华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着池宴忱道:
“哎哟,沈知青,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哪有女人不听男人话的?”
池宴忱担心玉华婶子说出什么让姜星乔发飙的话,拎着锄头,就引着人往苞谷林里走去。
苞谷套种着洋芋,挖掉洋芋过后,苞谷林下面都变得亮堂不少,准备撒上萝卜种子。
走出去老远,池宴忱回头看了看姜星乔,才压低声音道:
“玉华婶子,你别往心里去,淼淼就是这样的,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脾气比一般人大一点,要求多一点,但是她本人没什么坏心思的……”
刚刚玉华婶子帮着自己出头的那一瞬间,池宴忱突然来了灵感:光是知青院的人排挤姜星乔怎么够?
如果就连尖山大队的人都不喜欢姜星乔,那离家千里,无依无靠的姜星乔还不得乖乖回到自己的怀抱?
心里抱着这种念头,池宴忱明面上是在帮着姜星乔赔不是解释,可是,实际上,却让玉华婶子对姜星乔的印象更差了。
果不其然,玉华婶子听到这些话之后,看向远处坐着玩泥巴的姜星乔更是不喜,无奈地叹着气:“你就宠吧……”
隔得老远,姜星乔不知道池宴忱的这些恶毒心思,她又在地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守着池宴忱帮自己把五个工分的活都干完了之后,便起身回了村子里。
到家的时候,赵翠红正巧背着一捆草回来喂鸡。
姜星乔只是一开口,后者立即答应陪着她去村子里走一趟。
自由经济虽然禁止,但是,村民们之间可以互相换东西。
某些特殊的手艺品,也可以用点钱请村子里的人帮忙弄。
尖山大队有个木匠姓周,木工活做得贼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那种。
周木匠瘸了一只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大队上暗地里支持,他便没去上工,而是在家里做些木工活勉强维持生计。
姜星乔看了看周木匠做好放在屋子里的板凳桌子,觉得对方是个老实憨厚的好木匠,手艺不错不说,用的木材也都不错。
她当即便定下了,请周木匠帮她做一张一米五宽的木架床,一个木制大衣柜,一张四方桌,四把木板凳,木盆大小号也各要了两个。
甚至,还奢侈地要了一个大号的木桶。
就这些,算下来,竟然才一百块钱出头,关键是,还不要票。
当场,姜星乔就给了五块的定金,让周木匠抓紧时间,做好一样就让自己来取一样。
接了这样的大单子,周木匠心里高兴得不行,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沟壑:有了这单,今年过年自家也可以吃上肉了。
哪怕木材需要付给大队上钱,但是,算下来,自己也可以挣上好几十!
这种大单子可不常见,只有富裕人家嫁姑娘娶媳妇才会这样置办。
赵翠红被姜星乔一口气要这么多家具给惊呆了,出了周木匠家才回过神来,忙对姜星乔道:
“阮知青,水缸的话,你去随便买个土罐就行了,没必要做什么木桶!”
虽然两者的价格差不多,但是,土罐用的时间久,不像木桶,用段时间就会担心渗水。
这乡下人,置办东西,就讲究一个精打细算。
说着,就要转身拉着姜星乔回去找周木匠把木桶给退了。
姜星乔要木桶,并不是打算用来当水缸,而是准备用来做浴桶。
只是,这想法不能说出来,她只能够拽着赵翠红往回走:“哎哟,翠红婶子,没事的,大差不差,我瞧着周木匠的手艺不错,我在他这里买也不算吃亏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照顾一下嘛。”
听到这话,赵翠红心里瞬间脑补:阮知青在周木匠那里定那么多家具,都是因为瞧着周木匠家里可怜,想要帮补一下。
哎,阮知青可真是个好人,一点都不像旁的知青。
那些知青院的知青,和他们这些村民说话的时候,恨不得鼻孔朝天,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但是,阮知青刚刚可是说了“乡里乡亲”,这证明什么?
这证明阮知青把自己当成尖山大队的一员,平等地看待每一个大队上的乡亲。
长得漂亮,心底善良,还有文化,这样的女娃子,可真是十里八乡都难找,偏巧,还成了她的邻居。
一时间,赵翠红感动得眼泪汪汪。
自那天起,她可没少在外面说姜星乔的好话。
“咦,妈,你去哪了?”
走到赵翠红家附近的时候,一个用布条绑着粗粗马尾,皮肤晒成小麦色的女娃子抱着一个装有豆壳的簸箕走了出来。
瞧见赵翠红两人,立马打起了招呼。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落到姜星乔的身上,大大咧咧地笑道:
“妈,这位同志是来和咱哥相看的吗?”
女娃子不是别人,正是赵翠红的幺女,周景云的小妹周桃花。
周桃花的话刚一出口,赵翠红忙反驳了起来:“胡咧咧什么?和你哥相看?你也不看看你哥配不配得上人家?
这是阮知青,是这次新来下乡的女知青,赁了你卫国叔家的屋子,你春红婶子托我们照看着。
人家可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你可别胡说八道,坏了阮知青的名声。”
虽然,老儿子在她心中是最棒的,十里八乡所有的闺女搜罗出来,都配不上她老儿子。
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老儿子配不上阮知青。
周桃花听到这话,笑得更乐了:
“我就说嘛,阮知青看起来水灵灵的,咱哥就像是一块山上的大石头,根本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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