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各自抱住了一条腿,凄惨崩溃的声音直冲云霄:“哥!时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啊!!”时铭手里拿着刀,身上穿着睡衣,两条腿上还各自抱着一个失声尖叫的人。但他眸色清明,神情平静,一点都不像个疯子,冷静道:“松开,我不杀人,我就过去宰只鸡。”阮棠抬头,茫然道:“你想吃鸡了?我给你杀只老母鸡?”时铭:“我想吃那只公鸡,我自己去杀。”
小说详情 时铭白天的时候情绪上头,一副伤春悲秋林妹妹附体,对着顾九京跟镜头哭的我见犹怜。
结果晚上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回想起白天的蠢样儿。
他整个人都麻了。
不想死,但他想杀人灭口。
扭头看向关着的房门,犹豫要不要现在去顾九京的房间暗杀他,却刚好看见桌上放着的那枚平安扣。
那是枚鸽血红玉的平安扣,颜色很好看,用黑色的绳子串着,绳子的tຊ末尾还有两个红色的小珠子,顺着桌沿垂下。
泯灭的良心被拽了回来。
时铭盯着那枚平安扣看了半晌,忽然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拨通一个电话。
现在是凌晨两点,对方大概率是在睡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还有点儿要死不活:“喂?大晚上不睡你想干嘛?”
“想杀人。”
“……”
喻黎的瞌睡虫都吓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弹射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后,皱眉道:“林放背着你建的那个吐槽你是恋爱脑的小群被你发现了?谁泄的密?宁言?是不是那个二傻子?你套他话了?”
不然他想不通时铭为什么突然发疯说要杀人。
“没套话,刚刚有个傻逼自己说的。”
“……”
“顾九京给我送了个平安扣。”时铭忽然道。
喻黎已经重新躺回去了,喃喃道:“正常啊,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想给他送东西,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但又害怕对方不喜欢。”
顿了下,“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时铭没回答,“他说他打电话问了你。”
“问我?什么时候的事?没有啊,他在梦里给我打的电话吗?”
“他没给你打电话?”时铭皱眉,“他说他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所以先打电话问了你,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真没有。”
电话里安静了一阵,似乎是觉得这个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喻黎在电话里小心翼翼问他:“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有一枚平安扣,喜欢的不得了,就因为我碰了下还要跟我打架,后面被你自己搞丢了是不是?都没见你戴过了。”
“顾九京给你送的这个怎么样?应该不错吧,他那眼光肯定差不了。”
“不过他居然知道送你平安扣,挺会送的说实话,我还以为他是送礼物会疯狂踩雷的那种人。”
“所以他根本没给你打电话?”时铭问。
“真没打,我骗你干什么?”
安静了一阵,时铭说了句困了,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都已经躺床上准备酝酿睡意了,手机却在这时传来提示音,时铭不想回,直接扯了被子盖过头。
奈何提示音不断,吵的人心烦。
他翻身拿起手机一看,是喻黎在他们四人的小群聊里@全体成员,并发了一段感叹号超多的文字——
【卧槽!林放你神算子啊!时铭可能真有恋爱脑倾向,他居然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炫耀顾九京给他送了枚平安扣!!!】
【宁言:?!】
【林放:呵呵】
【喻黎:别呵呵了,是真的,我还录音了!我给你们听!你们说今年吃年夜饭,我不会真得喊他嫂子给他拜年吧??那我能问他要红包吗?】
【林放:红包怕是给不了,一脑袋包说不定可以】
【喻黎:大过年的不至于吧,再说都是一家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时铭:“……”
时铭按住语音键,面无表情:“傻子,你发错群了。”
【……】
然后就是三人疯狂撤回消息的提示。
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喻黎怕被打,宁言怕惹火上身,至于林放。
他更惨,他老婆还在时铭手里捏着呢。
*
次日清晨,熬了大半宿才睡的时铭在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里被吵醒,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缩在被窝里双手死死捂着耳朵都没用。
那只鸡真的太能叫了!
此时众人都起了,在楼下忙活各自的事情。
打扫的打扫,插花的插花,饭菜的香味飘在小院里,阮棠正在厨房教谈婳怎么做饭,一个转身没看住,差点让对方把厨房都给炸了。
“不能直接往油锅里下冰冻的东西!会爆炸的!!”
“哦,那先解冻?做这么多早上吃的完吗?”
“不多,今天白天大家都要干活呢。”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阵匆忙急促的下楼梯的噔噔噔声,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往楼下狂奔。
刚准备探出头去看看是不是时铭醒了,就见他穿着睡衣从外面冲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阮棠便震惊地看着他走向了放刀具的地方,然后从架子上拿了把剔骨刀。
寒光照着那张冰冷的脸。
阮棠:“……”
谈婳:“……”
两人一左一右,各自抱住了一条腿,凄惨崩溃的声音直冲云霄:“哥!时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啊!!”
时铭手里拿着刀,身上穿着睡衣,两条腿上还各自抱着一个失声尖叫的人。
但他眸色清明,神情平静,一点都不像个疯子,冷静道:“松开,我不杀人,我就过去宰只鸡。”
阮棠抬头,茫然道:“你想吃鸡了?我给你杀只老母鸡?”
时铭:“我想吃那只公鸡,我自己去杀。”
“不行!”阮棠坚定道,“那只公鸡要留着配种的,不然母鸡生出来的蛋孵不出小鸡,我们还指望着后面卖小鸡挣钱呢。”
时铭面无表情:“不行我去配,今天它必须死。”
“???”
【不是,时铭你怎么了?】
【感觉他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黑眼圈好重啊,宝,你怎么啦】
【这几天好像每次都是时铭起的最晚,他真的不急吗,他们都在努力找法子赚钱了】
【我观察了下他们住的房间,时铭大概率是被那只公鸡折磨疯了】
【对,我也发现了,那只鸡跟有病似的,天天乱叫】
【时铭那间房从早晒到晚,还对着鸡圈,不得不说,宝你真会选,下次别选了】
【铭宝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说你要去干嘛???你要配啥?!】
最后还是顾九京听见动静走进来,只看了眼混乱的场面,就淡定地从时铭手里取过刀,去刀架上插好。
随即转身回来,在阮棠跟谈婳震惊的眼神下,牵起满脸写着阴郁烦躁的时铭的手,将人带回了房间。
“哇哦。”阮棠呆呆的。
“他居然没被砍。”谈婳惊讶。
“是的呢。”
“好厉害。”
楼上房间,浴室里。
顾九京挤了牙膏,接了水,递给身边的时铭,让他自己在浴室刷牙洗脸,自己则转身去衣柜里给他找要穿的衣服。
“陈东走了。”
“……”时铭刷牙的动作一顿,有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
“这么突然?”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动作忽然神同步地停住了,然后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略带尴尬的气氛无限蔓延。
房间里的摄像头还开着,网友已经默契地帮他们把话接了下去。
【陈东:唉,人生总是如此突然,有些人说没就没了,你说是吧两位?】
【哈哈哈哈哈他俩同时停下来的时候我面膜都笑掉了】
【陈东: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你俩是大脑裹小脑是吧:)】
【谁懂啊家人们,年纪轻轻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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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听说你俩到处跟人说我死了(捂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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