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之前,婚礼就先到来了。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云层,我屋里就已亮如白昼,丫鬟们伺候我沐浴,为我梳妆打扮,替我穿上嫁衣戴上凤冠。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正红的衣裳、精美的绣样、璀璨的珠宝,一切都将我衬得绝美无双。可我却笑不出来。屋外逐渐热闹起来,先是下人来回忙碌,后是宾客临门,欢声笑语不断。忽然有丫鬟来禀报,说是后门处有个人自称是我姨母,想要在我出嫁时来送我一程。
小说详情 谢亦珩说得坦然,甚至还问:“你为何心情不好?是有人给你气受了,还是府里哪儿让你不舒坦?”
他总是能装出深情款款的模样来,让我沉溺、迷醉、无法自拔。
可惜,姐姐是我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他是害死姐姐的真凶!
“我来癸水了,身子有些不适。”
说着这番话,我胃里翻涌得难受,脸色也白了几分,正好符合我话中之意。
谢亦珩如往常一样对我嘘寒问暖,我看似如往常一样回应。
但我知道,我与他之间已经隔了楚河汉界。
在几个时辰前,谢亦珩还是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郎,是我甘愿画地为牢、洗手作羹汤的夫君。可现在,我对着他连一句真话都不能说。
可笑、可悲!
……
时间一晃而逝,近期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皇帝颁布了罪己诏书,说是为轻信镇北将军、助纣为虐而自省。
所谓“罪己诏书”,都是会写到史书上的,绝大多数皇帝即便有错,也不愿意颁布此诏,令自己遗臭万年。当今会如此做,只怕是被谢亦珩逼迫的。
呵呵,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多日登闻鼓响”?
谢亦珩还真是把“杀人诛心”那一套玩得炉火纯青啊!
二是我虽是由侍妾抬为王妃的,但该走的流程不能少,谢亦珩和太后对此尤为重视,在督促钦天监为我们择选良辰吉时后,又命礼部大办婚宴。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恨一个人也很容易。
唯独爱恨交加,令人难以徘徊、煎熬、悲痛欲绝。
我仍会在吃到美味的食物,下意识要跟谢亦珩分享,会任性地朝他撒娇,会恼怒时故意将他的衣袖拽成皱巴巴的样子……但本能反应过后,理智回笼之时,我恨不得把自己给掐死。
跟仇人亲近,我怎么能对得起姐姐?
在我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之前,婚礼就先到来了。
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云层,我屋里就已亮如白昼,丫鬟们伺候我沐浴,为我梳妆打扮,替我穿上嫁衣戴上凤冠。
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正红的衣裳、精美的绣样、璀璨的珠宝,一切都将我衬得绝美无双。
可我却笑不出来。
屋外逐渐热闹起来,先是下人来回忙碌,后是宾客临门,欢声笑语不断。
忽然有丫鬟来禀报,说是后门处有个人自称是我姨母,想要在我出嫁时来送我一程。
我哪儿有什么长辈啊?
若是有,我与姐姐就不会在风花雪月那样的青楼中长大,更不会被沈攸宁说“伺候男人”是我们姐妹俩的归宿。
我欲要命人将那人赶走,脑中浮现出花妈妈的身影。
对啊,风花雪月里的姨母们待我们姐妹俩极好,都能称得上一句长辈,她们应该是极希望亲眼目睹我出嫁的吧?
“雲涟,你去瞧瞧,如果是熟人,就将她们带进来。”
我不久前偷偷去过一次风花雪月,雲涟跟在我身边,应该对她们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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