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宋晚怔了一瞬,轻声答,“不知道是噩梦还是美梦。”一开口,喉咙干涩得发痛,宋晚抿抿唇,低头去摸保温杯,可是在想起过安检时倒光的水,又作罢。知晓看着她往下伸的手就明白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喝这个。”虽然是冷的,但总比没有好,宋晚拧开,轻抿了一口,朝着座位里靠了靠。视线一抬就看到前面的舷窗上易川的倒影,这么晚了,他还没睡,还在看电影,电视屏幕亮着,蓝光照亮他的脸,在舷窗上映出清晰的倒影,高挺的鼻梁和眼窝的阴影都一清二楚。
小说详情 宋晚是被知晓摇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物还没清晰,就看到知晓凑过来的脸,“做噩梦了,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
意识回笼,宋晚怔了一瞬,轻声答,“不知道是噩梦还是美梦。”
一开口,喉咙干涩得发痛,宋晚抿抿唇,低头去摸保温杯,可是在想起过安检时倒光的水,又作罢。
知晓看着她往下伸的手就明白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喝这个。”
虽然是冷的,但总比没有好,宋晚拧开,轻抿了一口,朝着座位里靠了靠。
视线一抬就看到前面的舷窗上易川的倒影,这么晚了,他还没睡,还在看电影,电视屏幕亮着,蓝光照亮他的脸,在舷窗上映出清晰的倒影,高挺的鼻梁和眼窝的阴影都一清二楚。
“所以你梦见谁了?”
“罗美枝。”眸光一动,宋晚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
“额……”知晓眉头一皱,嫌恶的说,“那就是噩梦了。”
宋晚不语,依然看着那抹倒影,他好像看久了电视,眼睛不舒服,伸手揉了揉鼻梁,随后把旁边的蓝光眼镜取出来戴上。
机舱很安静,头顶只开了一盏微弱的灯,窗外是亘古不变的黑夜,宋晚眼神盯着那处光影,慢悠悠的在心里回答知晓的话,她怎么觉得是美梦呢!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停在了曼谷机场。
飞机滑行了一段时间,然后缓慢地停了下来,人群开始变得躁动,嘈杂声逐渐变大,隔着一道帘子,后面经济舱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
知晓慢悠悠地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过道中间伸了个懒腰,然后墨镜一扣,又变回了那个冷艳的形象。
宋晚被她拉着下飞机,脚刚落在实地上,浑身就传来一股舒爽感,空气中都是热热的,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用力吸收这种潮热的气息。
她果然还是喜欢夏天。
知晓瞟了她一眼,看到她嘴角惬意的笑,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高兴了。”
宋晚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也不闪躲,就这么任由她像捏QQ糖似的捏自己的脸,嘴角依然浮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我发现你老是在欺负晚晚。”老郑听到动静回头,凑过来。
“谁让她这么……软软的……让人看了就想蹂.躏。”说着知晓手往下一伸,像逗猫似的挠了挠宋晚的下巴。
宋晚被她逗得耳尖都红了,抓下她的手就握在手里,从嘴巴里漏出一个气音,“别闹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老郑在旁边搭腔,“你这样好像女变态。”
“是吗?哈哈。”
或许是在国外,知晓没那些包袱,大笑了两声,这才重新拉着宋晚朝外走。
宋晚被她牵着,头低着,感觉到左边的视线,她抬起头,易川刚好回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他的金丝眼镜还没摘,就这么懒懒的挂在鼻梁,行走间有股闲庭信步的舒适感。
四人走出机场,酒店的司机已经等着了,很年轻的一个小伙,站在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前焦急的看着出口。
因为皮肤黑到太显眼,知晓一直盯着他。
老郑刚举起手机打电话,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一首英文歌,旋律有点熟悉。
两人同时一怔,互相看了一眼,等对方确定后,直接走了过来,用不纯在的中文问,“请问是不是郑子墨。”
“Yep。”老郑反应了两秒才用拇指挂了电话,那边司机的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
确定后,他立马利落的过来搬行李。
或许是见司机年纪小,提行李的时候,老郑破天荒的加入他们的阵营。
因为都是老郑在交涉,他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商务车第二排可以坐三个人,知晓先上的车,宋晚紧跟,最后易川坐了上来。
窗户紧闭,狭小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宋晚从来没坐得这么标准过,脊背挺得笔直,不敢动一下。
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的,他的体温从旁边传来,透过薄薄的布料熨烫着她大腿的皮肤,像火烧一样。
轻呼出一口气,宋晚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朝知晓那边挪了挪,终于挪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一会儿先干嘛!”车子拐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老郑问。
“先睡觉,醒了再说。”知晓头靠在椅背上,一晚不睡让她心力交瘁。
“正合我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宋晚刚庆幸两人之间空出的距离,不知有意无意,易川忽然朝后一躺,腿伸了伸,又碰到了宋晚。
这下,宋晚连那点听他们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整个大脑里的注意力全在大腿那儿了。
凌晨,路上车子少,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停在了酒店面前,车门一打开tຊ,宋晚就闻到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咸湿味。
酒店就建在海边,虽然是半山腰,可是视野非常不错,高低起伏的灯火下方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一共订了四间房,老郑他们住在二楼,宋晚和知晓在一楼,唯一不同的是一楼有个游泳池。
熬了一晚上,知晓受不住,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睡觉。
宋晚在飞机上睡过了,此时并不觉得困,但是跑了一晚上,身上难受,在房间转了一圈就进了浴室。
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发现一会儿功夫,太阳已经跃到了海平面上方,橘色的光线朝着四面八方渗透进云层里。
光线足,正好可以看书,头发还在湿着宋晚就把书翻出来,赤脚走到了阳台。
隔着一层玻璃,泳池就在前面,泛着波光粼粼的光,周围很安静,太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宋晚沉浸在书里,翻了几页才察觉到余光中多出的影子,下意识的抬头,易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阳台,正看着她,手上端着一个茶杯,里面的水呈现清澈的绿色。
宋晚怔了几秒,没回神,视线就这么和他在空中相接,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周围的一切就像被刻意模糊掉的镜头,视物的中心只有楼上的那个人。
最后还是易川先收回视线,他眸光动了动,转身回去了。
宋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明目张胆了,下意识捻了捻手指,起身回了房间。
身体扑进床上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间就冒出了这个念头,她好像很容易撞到他的视线。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知晓还在睡,宋晚直接去敲她的落地窗,没多久,窗帘被拉开,知晓揉着头发滑开窗门,“几点了?”
“一点二十。”宋晚跟着她走进房间,转身坐到她床上,“你要不要问问他们起来没?”
捞过床上的手机,知晓打开三个人的群,发了一条消息:起来没?
很快易川在群里回复:起了。
知晓下意识回了一句:老郑呢!
易川回:没动静。
知晓了然,这货肯定还在睡。
等我上来。
发完这句,知晓看了看旁边一直盯着自己发消息的宋晚,说,“我把你也拉进群,以后你直接在群里问。”
宋晚愣了两秒,很快手机就响起提示音,她下意识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消息显示她已经进群了。
人还没动,知晓已经拿过她的手机,一边加好友一边说,“我帮你把川哥他们也加上,你如果有事找不到我就找他们。”
宋晚怔了怔,以为她有什么事,问,“我为什么会找不到你?”
“我和公司合约到了,川哥让我去他们那里,正在谈。”
“那小莫呢!”宋晚想起她的经纪人,从实习期开始就跟着知晓了。
“小莫我肯定是要带走的,我们好歹是革命友谊。”加完,知晓把手机递还回去,“走吧!上去把老郑叫醒,这货睡觉手机会关机。”
宋晚跟着知晓上了二楼,易川刚好拿着手机走出来,隔着长廊,宋晚看到他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手指动了动。
叮——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她低头看屏幕,消息列表里莫名多出了一个好友,头像是马修·麦康纳。
宋晚下意识点进去,空白屏幕上方显示这样一行字——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想到易川微博上分享的那篇关于马修麦康纳的外媒文章,宋晚心里一紧。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易川面前,宋晚抬头就看到易川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机屏,脸一热,手指已经快速摁下了锁屏键。
知晓忙着去敲门,没发现宋晚和易川之间的暗流。
“砰砰砰”几声后,门从里面“唰”一下打开,老郑睡得变形的头发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干嘛干嘛!”
老郑有起床气,知晓一直都知道,没想到脸色臭成这样,但她也是个暴脾气,根本不吃他那套,“你是猪啊!睡这么久。”
老郑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就恢复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知晓一眼,“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蓬头垢面的。”
知晓这才想起自己没刷牙没洗脸,脸一冷,凉凉的扔下这一句,“赶紧下来,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说完拉着一旁状似鸵鸟的宋晚又回了房间。
最后还是磨蹭到快两点才出门,知晓和老郑打扮起来能要人命。
从吹头发到选衣服,足足花了快一个小时,不过好在最后成果还不错,知晓一身波西米亚的绯色长裙,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上面点缀着两朵刚摘下的鸡蛋花,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夏日度假风。
老郑则是Balenciaga的衬衫和短裤,露出精瘦的小腿和膝盖,脚上配一双Air Jordan的鞋。
四人顶着太阳慢悠悠地出了门,酒店偏,刚开始路上没什么人,直到走到商业街附近,人群才多了起来。
正好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热辣,空气中浮着一股子燥。
他们穿过街头,就像疾风过境,一路回头率爆表。
宋晚总觉得这些目光是看向易川的,相比较老郑和知晓鲜艳夺目的穿搭,她觉得穿T恤的易川更有魅力,再加上他清冷的气质,妥妥的就是一个矜贵的王子。
这已经不是知晓第一次来泰国,她对周围比较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三个人来到一家餐厅——她来泰国这么多次,就这家的咖喱味道最好。
或许是因为签证好拿,这两年来泰国的中国人特别多,餐厅里起码有三桌以上都是东方面孔,连服务员都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四面皆敞开的大厅,全是编织的桌子椅子,中央有一个人造喷泉,他们坐在脚楼最边上的位置,凉风吹来,带来一阵舒爽。
没多久,服务员拿来果汁,都是新鲜水果榨的,混合出一股清爽的果香味,易川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开瓶器,率先打开了两瓶,分别递给两个女生。
宋晚看着面前的橘色瓶子,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收回眼,抱着瓶子小口小口地嘬着里面的冷饮。
知晓撂了她一眼,手一伸拿走她面前的饮料,“她不喝冷的。”
随后把手边的白开水递过去,向易川解释,“晚晚胃不好。”
宋晚眨眨眼,就这么看着易川给自己开的饮料进了知晓的胃,整个中午都蔫蔫儿的。
泰国不愧是过冬的好地方,空气中都是翻滚的热浪,老郑咕嘟咕嘟连喝了两瓶果汁,然后又叫服务员拿了五瓶。
“你是水牛吗?”知晓看着桌上的空玻璃瓶,睨了他一眼,“喝那么多不涨肚子。”
“我热啊!”老郑用纸巾擦了擦脖子里的汗,刚才走来不觉得,现在坐下来,只觉得汗直往外冒。
“我也没想到这么热。”知晓同样拿着菜单扇风,“吃完就回去吧!晚点再出来。”
“嗯。”
老郑看着楼下顶着太阳卖东西的小贩,随意的应了一声,回头见宋晚白白嫩嫩的脸上一点水都没冒,“晚晚,你怎么不出汗。”
宋晚不是易出汗体质,一圈走下来,整个人依然清清爽爽。
“体质原因,她怕冷,一点也不怕热。”知晓看了她一眼,像想到什么,笑了笑,又说,“有一年冬天还被冻哭过。”
宋晚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搅着面前的吸管,不说话。
“有这么夸张?”老郑侧头睨了知晓一眼。
“高三那年,她可能忘看天气预报,出门穿少了,零下的温度,一件外套硬抗了两节课,后来老师突袭考试,她冻得连笔都握不住。”知晓换了个姿势,杵着下巴,转头对上宋晚的视线,简单扼要的总结,“我一回头看到她在掉眼泪,以为她怎么了,后来才知道她生理期第一天。”
宋晚呆了两秒,反应过来知晓说了什么,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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