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川试图去探寻这段回忆的真实性。
可探查了数遍，都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迹。
想到刚刚的画面中，魔气打到熬芷初身上，她下意识保护腹部的画面。
他的思绪骤然混乱，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呼吸也突然稳不住。
那个时候，熬芷初是不是已经有孩子了？
那……
玄凌川几乎不敢再往下想去。
那个死去的龙蛋，在斗争中不知所踪的龙蛋。
是不是真的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熬芷初的孩子。
而除开这些，画面里一切的一切也都是预示着熬芷初可能真的死去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呼吸一滞。
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一般，身体也晃了一下。
其实要是以前，他定然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可是，在接受熬芷初记忆的同时。
那些加注在熬芷初身体与心理的痛一并传到了他的心理。
那个被称为薄情寡义的战神，在这一刻，体验到了痛苦。
他的手撑在崖壁上，慢慢站直。身子
平静无波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忧伤。
脑子里突然想到其他人问的那句“你可还爱她？”
那坚定的话语，在这一瞬间似乎说不出来了。
心脏动了一下，但他想，应当是习惯。
应当是责任。
毕竟，她还是他的妻。
下一瞬，他习惯性的将情绪全部掩盖。
但心里的不安，不容他忽视。
玄凌川说他不爱熬芷初，说他不在意。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反而慌了。
若之前的一切都是在骗自己，那么现在就是将所有掩饰的布匹竟数扯下。
玄凌川突然想起，刚刚画面中两人打斗的一幕。
熬芷初的回击的仙术总是有些飘忽。
虽然阵仗看上去有些大，但是真正能造成伤害并没有多少。
这并不是她应有的实力。
他眼睛微眯，脑子却恍然间想起。
熬芷初这种状态并不是突然。
他在殿时，熬芷初基本上从未施过仙术。
问起原因，也是说想学人界夫妻一般，亲力亲为。
这样这才能跟有家的感觉。
玄凌川知晓熬芷初因为从小在海中长大，靠岸便有人类居住。
所以她经常会去人界游玩，学一些人类的东西。
他不是很喜欢，但也从来没有制止过。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现在想来，真正让他怀疑的反而是之前一次。
熬芷初背着她偷偷施法，他正好看见，却发现她散出来的仙气及弱。
甚至不如仙娥。
当时问她缘由，熬芷初说是吃了隐神丹想下界一趟。
玄凌川当时也是久病初愈没有多想，后来也不再过问。
现在想来，那日之后，熬芷初身上常常带伤，看上去有些柔弱无力。
玄凌川的手指不知何时陷入了旁边的崖壁之中。
“为什么？”他浑然不知，反而呢喃道。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
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不在多深究一下。
是不是在多关心关心她，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将手松开，手中的石子早已粉碎成沫。
风一吹，一切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离开了天山。
玄凌川要去魔界找冥霁寒。
若一切都是假的，那他要带熬芷初回家。
若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就要冥霁寒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