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鱼这个时候,刀也被人夺走了,局势很快反转。董先生将手里用来抵挡被砍得破烂的雨伞丢在地上,眼睛贪婪地走向卫渺。“阿渺,还是那句话,你和我走,今天的事儿我不计较,侬阿爸修车的钱我出了,怎么样?”卫渺看他恶心的眼神,胃里一阵翻涌。“咻咻....”尖锐哨声响起,吵得人耳朵发疼,脑子空白。吴子阳吊着胳膊,站在一帮人身后,懒懒散散道:“这不是和盛车行的董二狗吗?怎么跑到我们菊兰里来撒野了。”
小说详情 许阿鱼这个时候,一手砍刀,一手斧头地从厨房冲出来。
“董二狗,你这个狗娘养的小瘪三,不让我们活,那大家一起死去!老娘不活了,杀一个赚一个。”
她发癫发狂,举着斧头和刀如同护崽子的老母鸡,将卫渺和白玫瑰护在身后。
卫渺看着院子里的铁铲,刚拿在手上,就被白玫瑰夺过去,用东北话喊道:
“放着我来!”
白玫瑰说完,也学许阿鱼一样,发癫冲着那群瘪三劈头盖脸地打去。
卫渺无法,捡起堆在油纸下面的黑煤球,朝着董先生他们接二连三地丢过去。
听到动静出来的兰姐,一看这情况,连忙把怀里的卫东放在床上,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冲了出来。
一时,四个女人竟然占了上风。
四个大男人被打得有点措手不及,节节后退。
但这帮人平日里干的就是欺男霸女的行当,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握住白玫瑰手里铁锹,被煤渣打中的脸上黑乎乎的,但挂着淫笑道:
“老子就喜欢泼辣的,等晚上哥几个给你扒光了,看你还有力气不。。。”
他咧着大黄牙说完后,伸手一个用力,白玫瑰脚下趔趄,人就朝着那人怀里倒去。
许阿鱼这个时候,刀也被人夺走了,局势很快反转。
董先生将手里用来抵挡被砍得破烂的雨伞丢在地上,眼睛贪婪地走向卫渺。
“阿渺,还是那句话,你和我走,今天的事儿我不计较,侬阿爸修车的钱我出了,怎么样?”
卫渺看他恶心的眼神,胃里一阵翻涌。
“咻咻....”
尖锐哨声响起,吵得人耳朵发疼, 脑子空白。
吴子阳吊着胳膊,站在一帮人身后,懒懒散散道:
“这不是和盛车行的董二狗吗?怎么跑到我们菊兰里来撒野了。”
董先生被人打断好事儿,心中满是火气,扭头看到是吴子阳,又看他身后的一群人,他神色变幻好几下。
“小吴巡警,这里可不是法租界。我们在解决私人恩怨,您就不要掺和了吧。”
吴子阳身后的小南京呸了一口,“侬一大早,跑到我们弄堂欺负人,没这个道理。”
可能是有吴子阳在前面顶着,身后的阿秀嫂子和几个弄堂里干苦力活的汉子吵嚷道:
“对,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弄堂里的人。”
董先生眼神狠厉的从一群人身上闪过,“我劝你们莫要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弄堂里的人,表情未变,但见小吴巡警没动,他们站着不走。
吴子阳等他们说完,将腰间的配枪拿出来在手中把玩,道:
“那也行,你们处理你们的事儿,我玩儿我的,我这马牌撸子时灵时不灵的,万一走火了,你们几个多担待。”
法租界巡警的配枪的枪柄上因为有一匹小马,所以被大家戏称“马牌撸子。”
董先生看着门口这个桃花眼含笑的年轻巡警,表情青青红红好几下,最后不舍地看了卫渺一眼,带着人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猛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卫渺,阴恻恻地开口道:
“如今你家的车涨价了,修车五百块,买车一千。”
说完啐了一口,推开弄堂里的人,带着一群人有些狼狈地离开了。。。
许阿鱼看着满院狼藉,心中虽然发苦,但也觉得痛快。
“小吴巡警,阿秀嫂子,诸位街坊,今天多谢了。”
其他人见没事儿,安慰几句各自散去。
吴子阳把手枪收在腰间,笑嘻嘻道:“鱼婶,中午想吃糖醋小排和八宝辣酱,再配上一个蔬菜汤。”
说完他给卫渺使个眼色,抬脚往巷子口走。
许阿鱼点头说好。扭头就看发丝凌乱,米色毛领开衫上都沾上黑色煤渣的白玫瑰,羞愧道:
“您来找阿渺,实在是受我们连累了。”
许阿鱼还要再说,卫渺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牵着白玫瑰的手往外走,说道:
“阿妈,我带白小姐出去转转。”
说完不等许阿鱼说话,已经拉着白玫瑰出了门。
许阿鱼带着兰姐和已经回来的卫丽,卫萍,几人开始收拾院子,冲着卫渺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中午留客人在家里吃饭,阿妈做拿手好菜。”
白玫瑰察觉小孩的手很软很冰,以为是被刚才的阵仗吓着了,难得安慰道:
“别怕,就几个小杂鱼,收拾他们都不用过夜的。”
卫渺想着刚才的情景,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
她为人之后,很少有属于动物的凶性了,草原上捕杀撕咬猎物时候,温热的血液带来的刺激,会让食肉动物们凶性毕露的。
当人久了,差点忘记自己曾经是草原一霸。
“刚才那个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白玫瑰见卫渺绷着小脸,不答话,自然地转移话题。
卫渺的抬头看她,甜甜一笑,道:
“白小姐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
白玫瑰甩了一下她的小手,娇笑道:“做什么这样阴阳怪气。”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弄堂口吊着胳膊的吴子阳和穿着白大褂的丁医生往这边走过来。
吴子阳的家里,白玫瑰窝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个葱油饼,吃得欢快。
丁医生在给吴子阳换药,卫渺乖巧地坐在那里,小眉头拧紧。
“要不你夸我几句,我帮你解决了?”白玫瑰像是知道她忧心什么。
卫渺抬头看吃没吃相的人,觉得董先生这帮小罗罗刚才没有认出仙乐斯的台柱子也是应该的。
“我在想,如何能在磺胺的功效被发现前,低价多囤货。”
三个大人加起来也快九十岁了,竟然被一个小孩三言两语给忽悠在一起。
就为一个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药品,要准备日进斗金了?
果然是传奇的上海滩。
“小子,你好歹让我们看到药效,再做决定啊。”
卫渺早有准备,她将在查尔斯那里拿到的东西摊开在桌子上。
忽略其他的东西,她拿起一个橙黄色写满洋文的盒子,将其打开。
“袋子里装的是磺胺粉,洒在伤口tຊ上,效果类似云南白药可以消炎止血。圆桶里装的是磺胺片,内服,同样也是消炎用的。”
卫渺自从对这个药物感兴趣后,她已经把市面上能找到的报道都搜罗起来。
可惜她的环境实在有些寒蝉,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不多。
“我和洋行的人约定了一个星期后再正式签订合同,在这之前,这药就交给你们,在不泄漏的情况下试验效果喽。”
卫渺的声音虽然带着小孩的清脆,却让三人有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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