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芝念跟学校的领导以及几个朋友都打了招呼。
校领导还热情地请她继续回来教课，她没有拒绝。
但念在她年后还要进入研究所工作，她只能有时间的时候才能回学校上一堂课。
她在国外学的那么多知识，既然回来了，也应当为国家培养更多的人才。
这几天，方芝念都在逛她比较熟悉的地方。
总的来说，跟几年前比，北京有很大的变化，但也还能看出记忆中的样子。
更令她惬意的是，这几天，她没有再见到顾恺言和夏静妍。
她以为，从此就能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下去。
但这天陪方母一起置办年货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顾母。
见到方芝念，顾母的脸色也有些诧异。
她看了一眼方母，才道：“芝念，我们能聊聊吗？”
“芝念……”
方母有些紧张。
方芝念拍拍她的手背：“妈，没事的，你先逛逛，我们谈完了就来找你。”7
茶馆中，方芝念给顾母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就等着她开口。
顾母捧着茶杯暖手，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她。
“芝念，听静妍说，你要跟恺言离婚？”
方芝念点头：“是。”
顾母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为什么？我家恺言哪点不好？”
方芝念淡淡一笑：“都挺好的，但不适合我。”
也不知道是那一句惹怒了顾母，她突然冷笑一声：“是啊，不适合你了。”
“你出国留学这么多年，他就一个人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回来了，眼界也高了，看不上我家恺言了，当初你们要结婚的时候……”
“妈！”
方芝念沉声打断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
“我不知道夏静妍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必须要说清楚，我从来没有让顾恺言等我。”
她抿了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道：“出国之前，我就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是顾恺言一直没有签字。”
“为此，我也很困扰，我知道您是心疼顾恺言，但他所做的这些，并非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您也说了，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最开始您是不同意的。”
“是顾恺言坚持，您才不得不同意了这桩婚事。”
“我也感谢您对我的诸多照顾，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不计较。”
顾母沉默下来。
很久，久到她手里杯中的茶水完全冷了下来，她才再次开口：“你是在计较静妍跟恺言的事情？”
“可他们从小就是如此相处，你又何必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可她偏偏不认为这是小事。
两方的观念并不一致，方芝念自知跟顾母也没有多说下去的必要。
“总之，我已经决定好，希望您能好好劝劝您的儿子，早日签字，从此我们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说完，她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可一转身，就看见几米远外，顾恺言正站在那里。
他穿着军大衣，像是刚从军区出来。
一双眼睛黑沉得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一丝光亮也无。
像是一团黑色的漩涡，要将她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