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的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他定定看向孟思蒽。
然而——
孟思蒽脸上，只有愧疚跟为难。
过了许久，孟思蒽才犹豫着开口：“宋泽，对不起，我只把你当朋友。”
宋泽的手握紧又松开，语气中带了些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这么多年，你对我连一瞬间的喜欢都没有吗？”
孟思蒽肯定而又残忍的回答：“没有，我喜欢谁，你知道的。”
裴昱言，又是裴昱言。
宋泽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问：“那要是裴昱言结婚了呢，你还会喜欢他吗？”
闻言，孟思蒽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她垂眸轻声道：“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
宋泽本以为，只要陪伴够久，孟思蒽就会看到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结果还是没变。
而孟思蒽见宋泽不讲话，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看见她的动作，宋泽只能咽下喉中苦涩，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我逗你玩的，你不会相信了吧！”
他抬手抓了抓金色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求个婚刺激你一下，也许就有灵感了呢？”
孟思蒽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刚刚都不知道怎样才能继续跟你做朋友。”
对于宋泽的话，她没有多怀疑。
毕竟这么多年，孟思蒽早就习惯了宋泽奇奇怪怪的行为。
宋泽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看了这么多搭配跟成品，孟思蒽脑子里也有了点想法，她回试衣间换衣服，宋泽坐回沙发上等她。
忽然“叮咚”一声，孟思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是裴昱言发来得消息。
宋泽眯了眯眼睛，看着四位密码思考了片刻，输入0511。
手机解锁的那一刻，他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掐住了。
孟思蒽的密码，还是认识裴昱言的那一天。
他们的聊天记录不多，裴昱言只会偶尔回复，说的话还冷淡又伤人。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孟思蒽发消息。
“蒽蒽，咱们好好谈谈吧，今晚老地方等你，我会等到你出现为止。”
宋泽眸光一沉，想到裴昱言高傲的姿态，嫉恨顿时涌上心头。
他以朋友身份陪了孟思蒽这么多年，都抵不过裴昱言一句话。
凭什么？
鬼使神差，宋泽以孟思蒽的口吻回了信息。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谈，以后你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随后，他将这两条消息删除，手机放回原位。
蒽蒽，我这都是为你好。
他看向换好衣服朝自己走来的孟思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二十五楼的办公室。
裴昱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上那条消息，紧蹙的剑眉久久未能舒展。
这是孟思蒽第一次以这种口吻跟他交流。
裴昱言顿觉心中烦闷，偏偏这时严若雨又来了。
“昱言，你在看什么？”严若雨走近，递上炖好的鸡汤，“这是我亲手炖的，你快来尝尝。”
她最近越来越黏裴昱言了。
哪怕裴昱言根本不理她，她也要守在裴昱言的身边。
裴昱言没回头，严若雨识相地将鸡汤端往桌上。
放下的时候，瞧见桌上有一张格外个性的名片。
上边的名字，是宋泽。
严若雨只觉名字耳熟，再和画展联系起来一想，她顿时反应过来。
这是孟思蒽男朋友的名片。
裴昱言在调查他，看来孟思蒽跟那男人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严若雨心底一阵暗喜，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她悄悄将名片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