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时县衙人影重重,许久未露面的县丞带领六科佐官出现,择日不如撞日,便将可能要突发洪水事讲出。之前发过洪水,大家都有经验,便在官僚安排下散开准备。……宽阔拔步床前,充斥浓烈药味儿,王县令依靠床上,口眼歪斜,不时有涎水滴落。“能说话否?”王县令转了转眼珠,口水流得更多,丫鬟见状又给擦拭。“郎中说是饮酒过多受了风寒,这才突发中风。”
小说详情 天际阴沉如墨,闷雷滚过,炸裂,存续许久的雨水便一股脑泼出来。
雨里,一位少年缓步前行,尽管雨水瓢泼,未打湿一角衣摆。
县衙依旧安在,几十名衙役围在外面,虎视眈眈看向在读书人带领下怒气冲冲地百姓。
雨水将他们浇透,胸中的火反而愈演愈烈。
“请县尊大人出来!”
“本县发生命案二十几起,王县尊全无作为,只顾着在后院饮酒作乐,他眼里还有大周律法,还有大周朝廷百姓吗!!”
“……”
“静一静,都静一静,县令大人中风现在不能理事,唤出来也无用啊,县丞大人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捕头手按腰刀,显得很无奈。
他是吏员,虽掌管武力,手底下有几十号人听命,收点苛捐杂税、追捕一些盗匪算可以,面前的万万不敢动手。
都是童生秀才读书人,以后科举考中就能做大官,比他可有前途的多。
再而言之,有那块用红布包裹,沉香檀木雕刻的至圣先师神位在,县令出来也没辙!
至圣先师,读书人的老祖宗,没人敢在面前炸毛。
就算放在大周皇帝面前,那位天子也得规规矩矩行礼,聆听教诲。
读书人的老传统,一有事情不合心意,就会扛着排位游街,在大周陪都,赵玄见过不少次。
甚至有些武德充沛的读书人,还会在至圣先师牌匾下扭打,哪怕打死人,也不过赔点钱。
就在这些人被雨水浇的心烦意乱,忍不住要冲击县衙时,捕头看见了赵玄,神色刹时喜悦,高声呼喊:“赵大人,您可来了。”
一句话,在场的几人全都看向赵玄。
淡淡锋锐气息覆盖全场,使得鸦雀无声。
“聚集在此作甚,都散了,染上风寒治病要钱。”
有人听完欲走,被同行人压住,“怕什么,有病给你钱治。”
“听闻赵校尉是大都督府选调的高材,今日一见,略感伤心啊。”
出言者是名儒冠学者,年岁大概四十,是个老秀才,但以私塾教书为业,方圆百里许多读书人都有关系,甚至还教出过一名举人,在云山县称得上德高望重。
当时赵玄上任时见过,很有傲骨,别人都叫镇守、大人,偏偏就有他称呼校尉。
“回去吧,我没心思和你们耗。”
赵玄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让民壮加固加高城墙,修整理清县内的排水,做好龙种化蛟成功河水直冲倒灌局面。
这些读书人带领愚昧百姓聚集,只会这里添乱。
“我再说一次,都散了。”
雨滴砸落,字字有声。
老秀才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明明有话要说,却卡在喉咙,死活吐不出来。
一柄无形利剑,正抵在喉咙上,尖锐之感令人浑身毛发悚然。
“赵玄,你作为本县校尉,主管妖魔作乱治安事,如今短短十天,城内死了这么多人,个个是无辜百姓,他们妻儿老小,何其无辜!”
“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们必联名写书报给朝廷,治你的罪。”
年轻士子推开仆从站出,义正言辞,数落罪状。
赵玄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待到士子说完,点了点头:“讲的不错。”
雨水凝聚锋刃,击穿士子脸颊,疼的再也说不出话。
“按大周律法,以民告官,为大不敬,该重罚。”顿了顿,赵玄走到至圣先师牌位面前,感叹道:“圣人教给你们道理,是让你们知道何为对错,不是助纣为虐。”
“冲击县衙,冲开之后阵眼破损,你们可以进去,妖魔——难道就不行?”
咻!
人群中一个村姑打扮的女人神情大变,头颅破开一个大洞,一只深褐色东西从里面钻出,又分出几道影子,各自往不同方向逃遁。
几声清响,无形剑气带着尸体回来,真容为一只膘肥体壮耗子,眉目间依稀带着人脸。
妖!
人群中居然混着妖物!
这怎么可能。
老秀才睁着眼,手中至圣先师牌匾告诉他,妖物没有做假。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仔细想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一种拘束感,消息得知恰到好处,城中陡然出现妖魔作乱。
然后按照规矩去询问县令,县令也该按照规矩出现在台阶,一一解释保证。
人群就会散去。
县丞的承诺不作数,而县令又恰好中风不能理事,愤怒中只会当做推脱之言,冲进县衙。
县衙有什么?
护城大阵的阵眼!
老秀才想清楚,又看见赵玄身上凌乱痕迹,心底愧疚:“老夫莽撞,还请恕罪,只是城内真的不能再乱。”
“乱局很快结束。”
“注意洪水。”
“什么?”
此时县衙人影重重,许久未露面的县丞带领六科佐官出现,择日不如撞日,便将可能要突发洪水事讲出。
之前发过洪水,大家都有经验,便在官僚安排下散开准备。
……
宽阔拔步床前,充斥浓烈药味儿,王县令依靠床上,口眼歪斜,不时有涎水滴落。
“能说话否?”
王县令转了转眼珠,口水流得更多,丫鬟见状又给擦拭。
“郎中说是饮酒过多受了风寒,这才突发中风。”
县丞一旁表述。
“不是中风,是术法。”
搭脉检查病症,赵玄用了几种驱散术法,并未见效,只是让王县令眼珠子转得更快些。
“今日有什么人与王县令见过面?多说说,找到那人杀了即可解除术法。”
术法因人而存在,王县令所中招式赵玄有把握解开,只是副作用稍大,一不留神堂堂县令大人就可能变成白痴。
得找到施术者,一了百了。
作为县令,生活很平淡,有案件上衙,没有便喝酒听曲,具体事物都有佐官照料,大多时间待在后院,丫鬟很熟悉见过什么人。
“除了来交接事情的各位大人,见的分别为春儿、玉秀、赛百花三位姑娘。”
听完,屋里几人面面相觑,估算一下时辰,上午才睡醒王县令就找了三位姑娘来陪酒。
“哈哈,县尊大人,真是老当益壮。”
屋内弥漫不知所措的尴尬味道。
这能怎么说,总不能谈论上司白日宣淫,被妖人所害中风。传出去哪怕治好,王县令今后也抬不起头。
“那把那三个女子找过来?”
“不急。”
走到窗前,听着越来越大雨声,赵玄笑了笑:“让县令养着吧,一动不如一静。”
众人退出,赵玄与县丞一起走去户房检查储物。
“赵镇守衣衫凌乱,可是来县衙路上遇到妖魔伏击?”
“嗯,都杀了。”
“好啊,一剑荡群妖,大都督府果然没选错人,赵镇守年轻有为,真是云山县之福,百姓苍生之福佑,看了过不了多久,镇守一名便要落到实处。”
镇压一县为校尉,镇压一府才是镇守,只是官场上的人都爱奉承,宁可往大了叫,也不肯往小的叫,怕得罪人。
没有回应,县丞拢了拢袖子,之后,又去看身边,却发现人已走到前面,神色如常。
原地不动,县丞咳嗽两句,又拢了拢袖子,眼见着前面的人走远,拐过转角消失不见。
“潜龙卧渊吗?”
没人回话,县丞迈开脚步,再次跟了上去。
只是短短片刻间,紧随其后到户房时,眼前血腥,让人顿时头皮一缩。
户房一名主事死了,死状很熟悉。
浑身血液被抽干,半跪在地,一块金板镶嵌在脑门上,没有雕就图画,只是写着几个大字。
这是黄天妖人手段!
有人忍不住将金板上字句读出:
“神罚,将至!”
“哼,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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